畢老頭也是驚駭阮楚才拚命的模樣,退後一步,凝神不動,見阮楚才長劍揮舞,隻是將三招來回使用,看了一會兒,心中已然有數,驀地從地下抓起一具屍體向阮楚才擲去,這一擲力道奇大,屍體帶著風聲向阮楚才飛去。
阮楚才以為是畢老頭撲來,長劍疾刺,“卟”的一聲,長劍竟將那屍體挑個對心穿,正待抽回長劍,突然隻覺得“肩井穴”一麻,長劍已然脫手,連同屍體掉在地上。
畢老頭一招得手,哈哈大笑,說道:“你這隻瞎了眼的元狗,今天我畢平良宰了你,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說著一掌向阮楚才頭頂拍去。
一枚石子從洞內激射而出,“嘣”的一聲,擊在畢平良的手臂“曲環穴”上,畢平良隻覺得手臂一陣酸麻,心中大駭,心想:我怎麼得意忘形,忘了向天鵬的女兒還在洞內,這枚石子如擊中我的死穴,那不死也要殘廢,連忙提著阮楚才躍到一邊。
其實向子薇見畢老頭一掌要打死阮楚才,是以竭盡全力才擲出的石子,就是擊中畢平良的死穴,也不大要緊。
畢平良一麵提著阮楚才,一麵喝罵道:“說向天鵬變節中原武林,有的人還不相信,怎麼樣,他的女兒和元狗勾結在一起,這大家都看到了。”
在幾月前,日月神教各堂各舵的人收到玄鐵蝴蝶令的指示,在中原各地大肆殺戳各門各派的人物,連少林、武當等九大門派也沒幸免,天下武林為之大嘩,紛紛組織起來抵抗實力強大的日月神教,討伐向天鵬。
但也有許多德高望重的前輩,堅決不相信日月神教向天鵬會作出這等怪事,日月神教內部肯定出現什麼變故,勸武林同道不要盲目從事,於是就形成兩大陣營。
突然石洞裏傳來嬰兒洪亮的哭聲,原來向子薇奮力地擲出一塊石子,將懷裏的嬰兒驚醒了。
洞外一片寂靜,群豪心驚不已,怎麼會有一個嬰兒,畢老頭哈哈大笑,道:“哈哈,原來向天鵬的女兒這般下賤,居然與這元狗作出這等苟且之事,想不到啊想不到……”
話還沒說完,隻聽見一聲慘叫,阮楚才的手臂鮮血直流,阮楚才麵目猙獰地說道:“不要汙辱她,她是清白的!”
畢老頭惱羞成怒,順手一個耳光,將阮楚才的門牙打掉兩顆,滿口鮮血,惡恨恨地說道:“你們這兩個奸夫淫婦,還有什麼清白。”說著,一掌再次向阮楚才的頭頂拍去。
柳天賜弄不懂阮楚才和向子薇之間有何恩怨,為何兩個仇人卻相互保護對方,那孩子顯然不是阮楚才的,這柳天賜心裏清楚,阮楚才罪大惡極,畢平良一掌打死他,也是他罪有應得,但他此時的心情極為複雜,不知該不該出手相救。
就在這一轉念之間,突然從石洞的後麵飛出一條人影,跟著畢平良一個跟鬥從石洞前翻滾下來。
群豪大嘩,那畢平良是崇山派的頂尖高手,誰能將他一招之間打下來,跟著群豪又騷動起來,有人高聲驚恐地叫道:“神偷怪!”
不錯,救下阮楚才的人正是剛才離去的“神偷怪”,柳天賜心想:那神偷怪怎會去而複返,還救下阮楚才,奇怪的還有群豪似乎還對神偷怪極為驚恐,像看到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一般。
“神偷怪”佝僂著身子,咳了兩聲,看都不看眾人一眼,隻是打量著身邊的阮楚才。
畢平良翻滾下來,雙手竟是齊腕而斷,兩隻斷手就掉在阮楚才跟前,本來像畢平良這樣的高手,“神偷怪”的武功就是高出他幾籌,也很難在一招之間失去雙手,當時畢平良是全身心的對付阮楚才,而“神偷怪”是偷襲,饒是如此,群豪也是驚駭不已。
畢平良從地上爬起來,雙手血流如注,這才看清斷他雙手的人就是“神偷怪”,滿臉驚恐罵道:“神偷魔女,十年前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神偷怪”咯咯一笑,聲音輕脆地說道:“崇山派的二當家,原來十年前圍攻我的人就有你一份是不是,你很希望我死是不是?”
畢平良怒罵道:“你這魔女,為禍武林,人人得而誅之,隻可惜……”
“咯咯……”“神偷怪”一串長笑,人們都覺得她笑得甚為詭異,笑聲一停,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神偷怪”如一縷青煙,淩空而下,畢平良一聲慘叫,等“神偷怪”回到阮楚才的麵前,畢平良已轟然倒地。
這一串動作隻是在一瞬間完成,沒注意到的人,還以為“神偷怪”沒動呢,那身影簡直如同鬼魅。
“神偷怪”咳了幾聲,說道:“今天我不想殺人,但這小子我將帶走,你們不會反對吧?”
群豪見“神偷怪”殺畢平良像是閻王索命一般,哪還敢吱聲,“神偷怪”提著阮楚才電閃而去。
良久,群豪才如夢方醒,扳起畢平良的屍體,見他咽喉豁然一個血洞,熱血外冒,人已氣絕,群豪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