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雲生自小逆來順受,總是委曲求全,但虛平的話著實過分,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怒氣,一把奪過虛餘手上的桃木劍,說:“枉你們還是鬆鶴觀的修道之人,自知言行如一,說過的話如何能反悔?這把劍不賣就是不賣!”說罷,便轉身離去。
虛餘竟未能下手阻止,隻是呆立原處,有些吃驚的樣子。
虛平急聲說道:“師兄,這小子如此大膽,就這樣讓他跑掉?”
鬆鶴觀規矩森嚴,尤其講究輩分,後輩必須以前輩為首,凡事不得僭越,虛平雖然恨不得立馬追上雲生,但在虛餘麵前,卻也不敢妄動。
“這小子,看來修為不弱,倒不是一般的村野少年。”虛餘暗自想道。
原來剛才雲生奪劍之時,動作迅厲,毫厘不差,竟讓虛餘一時也沒反應過來。
“走,這柄桃木劍我勢在必得。”
虛餘腳步輕輕一晃,在空中連踏幾番,便飄至十丈之外,攔住了雲生的去路,微微一笑,說:“小友,何必如此著急,若是價錢不對,還可再三商議,怎能急急將劍拿走呢?”
看著虛餘不懷好意的笑容,雲生也沒想到鬆鶴觀的道士竟會是這般的人,巧取不成,這就要來豪奪了,可與鬆鶴觀一向的作風不一樣。
雲生將桃木劍抱於胸前,說道:“鬆鶴觀一向除惡揚善,護佑百姓,想必不會做出巧取豪奪的事吧?”
“我們恪守門規,自是不會做出這麼有違道義之事,但若是有邪魅之人做出雞鳴狗盜之事,我們作為修道之人可也不能袖手旁觀!”這時虛平也已追了上來,正氣凜然地說。
雲生說道:“你在說什麼?”
虛餘側目道:“你來曆不明,在逃怨林晃蕩,身上還帶著一柄桃木劍,是盜是搶尚不自知,最好跟我們回觀一趟。”
虛平跟著陰測測地威嚇道:“把桃木劍交出來,可別讓我們親自動手,若是普通的平民百姓還好,對待作惡妖邪我們可不會手下留情。”
雲生知道鬆鶴觀的道士多少會些道法神通,自己隻是一介小民,如何能與他們抗鬥?雲生冷汗涔涔,隻能撒開腿快速逃跑。
樹葉飄蕩,塵土飛揚,雲生一路奔跑,一下子就與虛餘兩人拖開了不短的距離。
“這小子跑得也挺快的,但又有何用。”虛餘身子一移,飄了出去,想要再次截住雲生,卻不想雲生左右往來,腳步靈動迅捷,幾次往來竟也未能將他擋住。
“怪了,這小子明明不會道法,怎麼跑得這麼快?”虛餘可不想再次在師弟麵前丟臉,終於惱羞成怒,抽出背上的乾坤劍,隻見劍影一晃,驀地長了幾寸,劃在了雲生的脊背上,頓時鮮血長流。
“呃!”雲生突遭襲擊,忍痛倒地。
虛餘挽劍在臂,朝著雲生步步逼近,說:“如何?這下可跑不動了吧?”
“可惡!”雲生摸著懷中的桃木劍,腦裏閃過一絲恨意,“我的東西,怎能讓別人搶去!”
雲生雙眼赤紅,如同一頭的野獸,猛地撞向虛餘。
虛餘剛才出手的一招並不輕,根本沒想到雲生還有反抗之力,這一撞之下,虛餘隻覺像是一顆大石頭朝著心窩狠狠捶下,連連向後退了幾步,氣血翻滾,悶滯不已。
“找死!你這小子!”虛平見師兄被襲擊,一腳朝雲生踹去,把雲生踢翻在地。
虛餘又吃一虧,心裏憤恨難當,一手按著心口,一手指著倒地喘息的雲生,狠聲說道:“把他……殺了!”
“要殺人?”虛平雖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卻從未動手殺過人,這時心裏不禁生出遲疑,試探性地看了虛餘一眼。
“這妖人屢次觸犯我觀名聲,如何能放過他?”虛餘沉聲說道,見虛平仍有猶豫,又說,“若長老因此事加以追究,便由我一力承擔。”
有了虛餘的承諾,虛平有了些底氣,深呼一口氣,走到雲生麵前,厲聲道:“小子,隻怪你自己不長眼,休怪我不留情,到了閻羅殿也別找我算賬!”抽出背上乾坤劍,劍光無影,便刺向雲生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