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邪說(1 / 2)

邪說

在茅屋的角落裏,擺放著一塊木板,隻有人的小腿那般高,鋪著點幹草,上麵躺著一個麵容憔悴的中年漢子,那就是穀嬸的丈夫穀平善。

穀平善的左腿摔斷了,平常幾乎不能活動,日常生活都要穀嬸一一照料。這時他看見從外麵來了人,屋內光線昏弱,看不清人,出聲問道:“可是來客人了?是妙玄觀的道長嗎?”但看其中身影有點陌生,心中又有些奇怪。

穀嬸過去扶起了穀平善,說:“來的不是道長,是雲生來了。”

穀平善說:“是你常常提起的那個孩子嗎?我這還是第一次見他呢。”

雲生進來朗聲作揖道:“穀伯,身子可好?”

穀平善氣虛體弱,聲音低沉而無力,說:“腳摔斷了,好也好不到哪裏去啊。唉,說起來真是沒用,做丈夫的還要老婆忙裏忙外,慚愧啊。”

雲生輕輕地摸了摸穀平善的斷腿,感覺到他的一些骨頭已經斷裂,按平常的醫治已經難以康複,注定是要殘廢了,但仍安慰著說:“穀伯伯,不必如此,人有旦夕禍福,以後或許有康複的可能也說不定。”

見屋內光線昏弱,雲生就過去幫忙打開了窗戶,燦爛光亮的陽光照了進來,屋內頓時變得光亮許多。

但穀嬸臉色一變,連忙過去又去關上了窗戶,小聲說:“鬆鶴觀的道長說了,你穀伯傷勢嚴重,不宜多照太陽,不然就會身體腐爛而死。”

什麼?陽光充足本是好事,鬆鶴觀的道士如何會給百姓灌輸這樣的歪理邪論?

穀嬸一臉堅決的樣子,雲生知道現在跟穀嬸說什麼也沒用,臉上倒顯得波瀾不驚,輕輕拍了一下穀嬸的手,目容忽然變得莊嚴,說道:“穀嬸,且先看看再說,不用怕。”

穀嬸看了雲生一眼,麵上雖有苦色,卻是沒有出聲阻止。

雲生又打開了窗戶,來到床邊,扶起穀平善,輕聲說道:“穀伯,且隨我一起調理氣息。”

穀平善雖不知雲生要做什麼,但見他神色平和,隱隱有種親近溫和,令人放心如意的感覺,就聽了他的話,閉眼調息。

雲生隨著穀平善的氣息,與他同呼同吸,默默運轉靈氣,隨後又輕輕按捏他的身體,活動他的筋骨。

過了一會,雲生停下手來,問:“穀伯,你可覺得好了一點?”

穀平善喘了口氣,覺得好像泡了次熱水澡一樣,身子都變輕了,雖然左腿已是殘廢,但這會竟然隱隱有了知覺,高興得笑了出來,說:“果然好多了,沒想到雲生還會醫術救人。”

穀嬸本來見雲生又打開了窗戶,有點不太放心,但現在看穀平善臉色紅潤,精神抖擻,比方才好多了,於是就任由窗戶打了開來。

雲生又說:“這也算不上什麼醫術,不過是種按摩掐穴的手法罷了。穀嬸,以後你就像我一樣替穀伯伯按摩身體,多曬點太陽,雖說手腳未必再能動,但精氣神總會比以前好。”

原來剛才穀平善的手腳指頭之所以能輕輕抖動,是因為雲生輸送了一點靈力的緣故,但畢竟沒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也沒有神丹妙藥,也隻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當下雲生教了穀嬸按摩的手法,其實這手法也頗為簡單,隻要記清幾個穴位的位置和控製好揉按力量就行。

雲生和穀平善夫妻兩人又說了會閑話,說起他倆孩子穀雨失蹤的事,問來問去也沒發現什麼蛛絲馬跡,看來當天穀平善真的是一無所知。當下雲生更是疑慮重重,隻隱隱覺得這些事情跟鬆鶴觀逃不了幹係。

雲生正要再細細詢問一下,這時聽到外麵有人拍著門扉。

穀嬸神色一喜,連忙起身迎了出去。

雲生也隨著出去一看,看見有兩個穿著灰色道服的年輕道士,手裏提著幾個袋子,在各家各戶敲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