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清臉色慘白,低著頭,不敢再說話。
青河長老從袖裏取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一顆藥丸,讓至澄服下。
至澄服下後不久,氣息已是大好,起來對青河長老說:“謝長老贈藥,隻是,這人害了虛平師叔,一身邪氣,不能隨便放過他。”
“你也住口!”
青河長老又是一聲責罵,說:“你不過初窺道法精妙,就妄動真元,不知高低釋放‘八卦火’,不但遭到反噬而性命堪虞,還差點闖下彌天大禍!所幸最後並無傷亡,你還不知錯?虛平虛餘兩人行為不端,肆意妄為,與他人無關,我對此早已知曉,已罰他們禁足半月有餘,你是否還有異議?”
“弟子不敢。”至澄連忙低下了頭,唯唯諾諾地說。
看來這青河長老禦下甚嚴,這些違規弟子大概會受到不小的懲罰,隻不知這“禁足”會到何種地步?雲生時刻在注意著青河長老的一言一行。
青河長老走了過來,對穀嬸說道:“這位大娘,鬆鶴觀一向勸人向善,再有大劫難,也要竭力而活,你怎能不愛惜自己性命?以後切不可有此衝動之想。”
穀嬸對青河長老的話言聽計從,當下連連點頭,說:“謝長老指點。”
青河長老溫和一笑,對雲生恭敬施了一禮,說:“鄙觀弟子行為失德,小友勿要見怪,還得感謝您剛才手下留情。”
雲生素來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恩怨分明的人,見他作為一觀長老,甚有威望,居然對自己一個陌生少年如此恭敬有禮,相比而言不禁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雲生回施一禮,說:“長老言重了,隻是長老當時並不在場,長老如何得知在下手下留情?”
青河長老輕笑道:“修法之人,氣息自是不同,我雖未親眼所見,但見地上腳印淩亂,可知小友破了‘八卦火’後還能往來救人,相反此孽徒已是受傷倒地,強弱乃分,小友如何不是手下留情?”
那剛才至澄至清兩人說的謬論又是怎麼回事?青河長老作為一觀長老,這等言行如何會不知曉?雲生莫名起了猜測,這青河長老待人鬆弛有度,讓人信服而如沐春風,實在難以讓人摸清其中奧秘。
雲生隻說:“兩位小道長與在下並無仇怨,不過是有點誤會,怎會以死相搏呢。況且修道之人,應心境平如水,懷有惻隱之心,不然就容易入了魔障。”
青河長老點頭一笑說:“小友年紀尚輕,能有此體會,很是不錯。而且背上的桃木劍色澤渾厚,非同尋常,不是一般之物,有此神兵在手,以後的修為境界定是不凡。”
雲生說道:“長老過譽了。”
青河長老微微一笑,轉身便帶著至清和至澄離開了。
雲生隨後進去屋子看了看穀嬸,見她神色已經平靜下來,與之前無異,隻是稍顯冷漠,言行中似乎還在責怪雲生衝撞了至清和至澄。
是我做錯了?雲生不禁產生了這樣的疑問,明明穀嬸被人欺騙,我揭露了謊言,卻似乎沒達到預期中的效果。本來還想就此詢問青河長老,但在他麵前,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自己終於還是沒能說出口。
雲生從懷裏取出幾塊玉石還有一袋銀兩,遞給穀嬸說:“這些穀嬸你收下吧,方才是我不好,我不該魯莽的。”
穀嬸打開錦袋,微微一驚,但很快就平靜下來,說:“鬆鶴觀的道長乃是大善人,一直以來他們救活了多少貧苦百姓?雲生你確實不該得罪他們!不過你如何會有這麼多錢?是你自己的?”
雲生笑道:“就當是我多年來積蓄吧,穀嬸隻管收下,給穀伯買些好東西。我保證不是偷來的,也不是搶來的。”雲生既然要收回喬宅,自然已經向喬禮拿來了不少的錢財,這些也不必向穀嬸細說。
穀嬸又說:“給這麼多錢我們,你可怎麼辦?”
見穀嬸已經有意收下錦袋,雲生起身說道:“穀嬸你自可放心,我自有打算,以後等事情穩當了,再給你們找間好點房子。今天時間不早了,我也不多耽擱了,你們二人可要保重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