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生右手輕揮,劍氣頓生,桃木靈劍便回到了背上,沉聲說道:“巫長,你久困法陣,修為定然大損,你又何必大費口舌,拖延時間?”
陳元岱聽言說道:“對,誅心陣發動已有八年之久,你如今的修為恐怕不足原有的三成,你一再說話引我注意,真是陰險。不過這裏前無路,後無道,你又如何能逃?今日我就要為昔日的師兄弟報仇雪恨!”
陳元岱祭出“潑墨”,凝聚靈力,就要馬上動手。
“且慢!”
青陽子突然出聲喊道。
陳元岱驚訝地轉過身去,滿臉疑慮:“師叔,事到如今,您還要袒護這個作惡多端的邪道之人?”
青陽子搖頭道:“我若要袒護他,還哪會發動‘誅心陣’將他禁錮。現在我不過是還有一事未明,想要問個清楚。”
青陽子雙眼直視巫長,叱問道:“當年範陽鎮的瘟疫,可與你有關?!”
“哈……哈哈……”
巫長大笑,身周黑氣縈繞,而笑聲長鳴,回蕩在洞穴裏,似有許多鬼魅附和譏笑。
“這便是你把我騙進來的原因?哈哈。”
“快回答!休要弄些聲東擊西的伎倆,我已經沒有多少耐性了!”陳元岱咬牙切齒道。
雲生勸道:“元岱勿急,你這樣心神紊亂,反而中了他的詭計。”
陳元岱聽言點點頭,平複心情。
巫長說道:“青陽道長,你心中大概已有答案,何必來問我?當年我的確是欺瞞了你,但你又將我騙到這個不見日月的洞穴,整整禁錮八年之久。我們兩人之間也算是恩怨兩斷了吧?今日你們人多勢眾,而我勢孤力弱,要打要殺,悉隨尊便,我身為南疆巫長,地位尊崇,倒也不屑與你們有太多的糾纏!”
“唉,看來我是失察在先,一步錯,步步皆錯,我本想與你在誅心陣裏同歸於盡,但最終還是陰差陽錯,功虧一簣,這樣的結果,如何能說是恩怨兩段!”
青陽子滿臉不甘。
“哦,你待如何?”巫長驚道。
青陽子說道:“你我兩人大鬥一場,如何?”
巫長雙眉抖動,喜道:“單打獨鬥?這兩個小子……”
陳元岱急聲說道:“師叔,不要中了激將計,和這種人不必講什麼道義,我們與他更是有新仇舊恨,我們三人一擁而上將他誅殺,不但報了昔日門派之仇,還為天下蒼生除去了一孽障!”
巫長冷笑道:“天道無情,以萬物為芻狗,陳少俠端的是一個正義俠士,居然把殺戮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依我說,中原修仙門派不外乎都是一些衣冠禽獸,嘴上說是斬妖除魔,不也是恃強淩弱,幹著一些竊取其他生靈修為的陰狠之事?不過比我們多了一些光鮮理由罷了。”
“你!含血噴人,現在哪容你這個邪魔外道胡言亂語。”陳元岱指著巫長大罵道。
青陽子輕聲說道:“元岱,你和雲少俠且退下,他雖說修為大損,也畢竟已是元嬰巔峰期,真逼到絕境,也不知還有會什麼狠毒招數。和他單打獨鬥,這也算是我小小的一個私念,不管結果如何,我都不希望留下遺憾。”
雲生上前一步說道:“既然前輩有此心願,元岱何必阻攔,我們在一旁觀看也好,這裏並無退路,某人若是要使詐,倒也能應付過來。”
這話看來是相勸,但更像是警告,巫長聽了也不過是哼哼冷笑,並不言語。
“好,我們袖手旁觀,不插手。”
陳元岱說完便和雲生退到了角落的邊上。
這會受傷的虛亦才好不容易醒轉過來,死裏逃生之際,哪會想到一場浩大的鬥法即將來臨?
而在場五人,此時心中的想法更是各有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