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法
“賤仆,我是你的主人,我的話就是聖旨,你竟敢不從?!”
巫長口中大罵,繼續念訣催動蠱毒。
喬雪蘿雙手掩耳,似乎聽到了可怕的聲音,神色痛苦,口中大呼:“我……雲生……小雲子……我要殺……”
“雪蘿,勿要聽這人的話。”
雲生大聲喊道。
“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巫長身周黑氣旋轉,麵目變得十分猙獰,如同黑暗中的惡神,念著惡毒的咒語。
“啊——”
喬雪蘿一聲厲叫,細嫩的肌膚變得粗糙而突兀,散發出黑氣,雙目變得赤紅,朝著巫長走去,將焚仙爐遞了上去,然後端端正正地站立在一旁。
巫長緊緊攥著焚仙爐,細細察看上麵的紋路,大笑著說:“這焚仙爐最後還不是落到了我的手上?青陽子,當年你煞費苦心,到頭來還是一場空,又是何苦?”
忽然,一柄木劍呼嘯而過,劍光籠罩之下,一人如天外飛仙,化出層層劍芒,直指巫長。
“這小子,修為境界不過是築基後期,如何能祭出這等厲害的劍氣?!”
巫長退無後路,隻能揚袖而起,濃濃黑氣聚成屏障,以元嬰之力防守。
但桃木靈劍之劍芒何其耀眼,乃純正乾陽之氣,可辟邪淨汙,滌蕩陰戾。
巫長竟然感覺到自身的黑氣漸漸潰散,但一時間避無所避,若是陳元岱趁機偷襲,恐怕真的會抵擋不住,在陰溝裏翻船!
“你身中我的追魂蠱,如何還能有如此實力?!這是為什麼?”
巫長咬牙切齒道,他不相信自己完美的算計竟會有紕漏。
雲生說:“我無須對你明言,速速放了雪蘿!若不然,就算我耗盡修為,與你來個兩敗俱傷,也要你葬身此地!”
巫長陰笑說:“她?她要留要走是她的事,你不妨問問她吧。”
“雲生,小心!”
喬雪蘿神情冷漠,雙劍散發光華,竟是要在雲生身後偷襲。
雲生正與巫長鬥法,需得全神貫注,已是防備不得。
這一劍,真的要刺進那人的心窩?
要是意識全無,那個人對自己來說,還意味著什麼?
是不是僅是一個陌生人?
千鈞一發間,“潑墨”一出,墨蛇乃生,緊緊將喬雪蘿的雙手束縛住。
而劍,離雲生的心窩僅有半寸。
“哐咚。”
喬雪蘿手一鬆,雙劍落地,眼神中充滿著疑惑,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在想些什麼。
好像,一切都已變得無比陌生。
天地萬物都發生了變化,身邊的人已經不在。
“雲生,隻需將此人除去,喬姑娘定然能夠醒轉過來。”
陳元岱墨蛇一收,將喬雪蘿拉了回來。
的確,要是沒有巫長催動蠱毒,一切都還能回到原來那樣。
“啊——”
雲生一聲長嘯,聲動九天,在洞穴裏激蕩,四散的黑氣像被狂風吹襲一般,已然無處可逃,漸漸消散於無形。
金色劍芒愈發璀璨,如同朝陽之光,其靈力纏繞,如江河之水,其威其勢之下,讓人不可逼近。
這一擊,雖是借助了無字玉書的力量,卻也是雲生修煉有成的結果,所謂天道酬勤,自然不假。
“不好,我修為有損,這小子又有神兵在手,正麵難以力敵,若是姓陳的再上來聯手,我恐怕再無脫身之機。南疆大計,我之夙願,如何能罷手,不如壯士斷腕,也好過受辱屈死!”
巫長此時心中如天人交戰,揣摩著最好的對策。
果不其然,陳元岱對巫長有深仇大恨,如此良機,哪會放過。
陳元岱大呼:“看你這邪魔外道逃去哪裏,哼,乖乖受死吧!”
“潑墨”一出,火焰乃生,如火龍盤旋,殞滅一切。
陳元岱臉帶微笑,嘲弄道:“你以為你那所謂的‘追魂蠱’能騙過我的眼睛?我和雲生早已有所提防,不過是將計就計,看看你還有什麼招數。哼,看來也不過如此,這下子,你可算是黔驢技窮了吧?”
“小輩竟敢欺我!”
巫長怒氣頓生,他堂堂南疆巫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何能受得了中原兩個修仙後輩的蔑視,也不再尋思逃匿之法,當下竟要祭出全力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