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鬥法(2 / 2)

隻見巫長身下黑氣滾滾,落日九蛇杖冉冉而升,霎時間洞穴內變得漆黑如夜,陰風陣陣,九蛇幻生,盤於半空,顯得龐大無比,十八顆蛇眼如陰魅鬼火,發出森森綠光,滿是邪氣。

“嘶!”

九蛇一同噴濺毒霧,如同黑夜潮生,一時間冰寒徹骨,讓人如墜深淵,逐漸沉淪。

陳元岱之離火長龍,竟被撲滅不少,就連雲生的金色劍芒,也被漸漸掩蓋。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邪氣有如附骨之疽,噬人髒腑。

青陽子本已受傷,但幸好是元嬰之體,足以護體,但其陰厲邪氣,仍是無縫不入,需得時時防備。

青陽子心中想道:“這一招並非是純正的南疆巫術,更像是西北一帶的邪術,他,他是在哪裏偷學的?此等邪術,本是有害而無益,他竟以此全力一搏,恐怕後患無窮。看來,他的確是讓元岱和雲少俠給惹急了。但如此相拚,最後隻會兩敗俱傷,又是何苦?”

相比之下,虛亦道行低微,又身受重傷,在此邪氣纏繞之下,已然昏迷不醒,若是長久下去,大概會在在睡夢之中迷失心智。

“哈哈,無知小輩,不過是腳底螻蟻,螢燭之光,怎敢與日月爭輝?!”

巫長大笑之下,九蛇更顯猙獰,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鋒利毒牙,直取雲生和陳元岱。

雲生微微皺眉,從側飛身躲開,桃木靈劍一挽,劍氣叢生,斬向蛇頭。

蛇頭頓時化為黑煙。

但黑煙接而重新凝聚,竟又化成蛇頭,出現在雲生頭頂之上。

一時間,洞穴內九蛇竄動,黑煙散布,雲生和陳元岱兩人左攻而右守,上飄而下移,不過是勉強防守而已。

“看你們還躲去哪裏,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了,我雖然修為大損,但這‘九蛇輪回’足以將你們碾碎!”

巫長狂呼道,黑氣變得愈發濃鬱,九蛇的動作變得更為迅捷,力量更為強大,碰撞之下,偌大的洞穴內碎石翻滾,竟連山體竟微微抖動。

不知不覺間,雲生的動作的已有些遲滯,好幾次差點被蛇頭撞飛,體內的靈力好像漸漸被吞噬。

“聽我說,你們若是乖乖束手就擒,我還可以放過青陽子,以及這位姑娘。與其全軍覆沒,不如就犧牲自己,換來他人的存活,這樣不好麼?”

巫長的話音變得低沉而平靜,好像是黑夜裏母親的呢喃一般,令人平和。

陳元岱往來躲避間,漸漸變得悵然若失,說:“真的嗎,我能夠以自己的死換來別人的生?”

巫長說道:“沒錯,現在放下武器,一切還來得及,千萬不要錯過了良機。”

雲生也多想就此放棄,好好地休息一下,自從何伯死去,再而經曆了喬家慘事,他真真切切感覺有些疲憊了,但他低頭看了一眼,喬雪蘿還精神恍惚地站在原地,手上的桃木靈劍還傳來溫潤的感覺,那裏有一個溫和的靈魂,雖沉默不語,卻能感受到一股自強不息的氣息。

“船到橋頭自然直,萬事不可強力而為。”

雲生忽然想起這句話,那是鄭夫在平記茶樓說的。

雖說有些道理,但是,有些事卻是不得不做。

因為,那是心中的執念,一個不願妥協的執念,一個不甘放棄的執念!

有些事,不到最後,其結果無人能夠預料。

隻要做了,才有屹立於天地之間的勇氣!

船要到橋頭,才會直。

船要是不走,怎能到岸?

刹那間,桃木靈劍再次耀發光芒,逼退黑氣,有如雨過天晴。

洞穴裏地底震動,石塊破碎,生出千萬樹根,盤根錯節,如同雨後春筍一般。

九蛇俱被樹根盤纏,如同枷鎖一般將其扼製住。

“如何會這般,你不過是初出茅廬的小子——”

巫長痛聲疾呼,但就在這時,他已覺察到背後有人。

但發現的時候已經遲了。

那是陳元岱,他手舉潑墨,幻生尖刃,直往他背脊刺去。

“千萬不要以為你的連篇鬼話能夠蠱惑得了我,我不過是隨便聽聽,欲令其滅亡,必令其瘋狂,你要是太過得意,你隻能——死!”

就在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