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雪蘿的氣息一下子就消失了,雲生自是也感覺得出來,但氣息消失,可能是逃了出去,但也有可能是——死了,一命嗚呼。
這兩種可能,真相會是哪一種?
正如某個親人在災禍中失蹤了,世人又願意相信哪一種可能?
或喜或悲,都不過是聊以自傷。
雲生想了想,唯有不再去想,因為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活下去。
人死了,就什麼希望也沒有了。
雲生說道:“謝前輩吉言,事實如前輩所言也不一定。”
青陽子歎了口氣,自責道:“都是我的罪責……妄自盜取焚仙爐,連累了元岱,還有雲少俠。”
陳元岱苦笑道:“師叔不必自責,要說罪責,我若沒有破陣,放出巫長,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嗎?我豈非是罪魁禍首?”
青陽子對此唯有低聲歎息。
陳元岱又對雲生說道:“雲弟,想必你也已發覺,事先我的確對你有所隱瞞,如今生死難料,我隻求能得到你的原諒。”
當下陳元岱便把之前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包括青河長老跟他說過的話。
雲生之前對此的確有所猜疑,不過無關緊要,便沒有說破,要來五月峰,要進法陣,全是自己的意願,就算沒有陳元岱,自己恐怕也會孤身犯險,哪能遷怒他人?
雲生便笑道:“兄長既已明言,雲生哪會怪罪,不必放在心上。”
陳元岱也笑道:“雲生不怪罪便好,愚兄也算是放下了一塊心頭大石。”
青陽子對此心有所感,當下細加沉思。
過後,眾人都不再說話,靈力耗損過大,需得很長時間的調養。
在這個滿是黑暗的空間裏,不知日夜,時間似乎已經是一個不可定量的東西,可有可無。
不知什麼時候,雲生感覺自己的修為已經恢複了將近一半,便睜開了雙眼,周圍雖是一片黑暗,但以“天眼”視之,仍是十分清楚,隻見周圍亂石遍布,再無其它,氣氛可怖而不似人間之景。
雲生一掠而上,在空中踏過幾步,便飄出數十丈,到了盡頭,以手觸碰石壁,隻覺冰寒刺骨,隱隱中竟有靈力流動,用力一推,隻覺石壁十分堅硬,當下運氣於掌,一掌擊出,其靈力激蕩,激起身周碎石,但石壁仍絲毫未變。
雲生心中一驚,雙掌齊下,已用全力,渾厚的力道沿著石壁蔓延,身周的石塊像是被颶風吹起,俱被震散到三丈之外。
但石壁依然絲毫未損。
雲生神情變得驚愕,沒想到現在自己居然連這頑固山石也不能擊碎,當下取出桃木靈劍,淩空劃過數劍,劍光閃過之處,數道劍氣如無形之刃,往石壁而去。
一聲巨響過後,隻見石粉飄飄,一片渾濁,但石壁還是安然無恙,甚至連一條裂縫也沒有。
雲生再接連施法數次,隻見金光璀璨,其擴散出來的力量已使地麵震動,身周亂石幾乎被夷為平地。
但石壁還是堅固如初!
莫非這裏已經沒有出口?
不是廢墟,反是牢籠,一個將人活活困死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