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難測
青瑜驚呼的是:“這莫非是素英和杜萍?!”
而雲生驚呼的是:“洪安城內經常失蹤的孩童,莫非都是……”
巫長大笑道:“沒錯,你們說的都沒錯。這兩種藥就是素英和杜萍,用來灌溉的童血就是來源於那些孩子。經過九九八十一道煉製序法,接連不斷,無一出錯,錯則前功盡棄,這才好不容易將我所要的‘洗髓丹’煉成。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但是,比起修為大進,境界提升,這都算不得什麼,不管付出什麼都是值得的。”
雲生憤怒道:“那些孩子怎麼樣了?”
巫長笑道:“你不必發怒,他們都好著呢。他們可是培育那兩種藥的肥料,我怎會不將他們養得白白胖胖呢?你盡管放心,他們一定比在之前的家裏活得更好!”
巫長竟把活生生的人比作成“肥料”,雲生實在有點難以壓抑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齒道:“你讓多少個家骨肉分離,其中的淚水和思念,你可知道?”
巫長漠然道:“其他人想些什麼可與我無關。”
雲生氣得須發皆張,他多想教訓這個冷血無情的巫長,但理智告訴他,這會動手可不是一個好時機,必須先忍一忍。
巫長看著雲生全身肌肉緊繃,雙目瞪著自己,顯然已怒到極點,卻依然不動手,他不由得從心裏佩服雲生:若是你先動手,我自然不用遵守與青瑜的承諾,親手將你殺死又有何妨!
巫長笑了笑又說:“素英和杜萍這兩種藥既是‘洗髓丹’的原藥,但若是將它們的果實研成粉末,撒入米粟,或者是草藥裏,抑或兌成藥水,噴灑四周,隻會散發出一種誘人的奇香,任何人,包括尋常的大夫,都絕對看不出任何端倪。這些藥本來是無害的,但若是接觸過這些藥的人不時常接受日曬,或者情緒過於低落,久而久之,這些無知之人便會忘記一切痛楚和苦難,在每個月圓之夜,會毫無意識地一同朝著同一方向走去,在火光前吐出‘血珠’……”
雲生暗自心驚,那天在喚聲林裏看到伊期和穀平善,大概便是巫長所說的場景了。這也是鬆鶴觀的道長為何經常像百姓派放米粟和草藥,甚至不讓他們出門的原因!
巫長又說:“把‘血珠’收集起來,這便是‘洗髓丹’的輔藥了,都來之不易啊。”
雲生追問道:“這幾天全城很多人都病了,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巫長歎氣道:“這便是靈燁的不是了。”
雲生雙眉緊皺,叱道:“快說!”
巫長微微笑道:“年輕人就是沒有耐性。我早已說過言無不盡,你又何必急在一時?”
這會雲生已發現巫長是在有意無意地激怒自己,當下便也放鬆心態。
巫長接著說:“我教給靈燁煉製‘洗髓丹’的方法,要是煉製成功,服用後本已足夠他超越玄妙和青河,但他貪心不足,急功近利,想要在短時內大增修為,我隻能把我心愛之物送給他。”
巫長說著便伸出手,隻見上麵有一條滑溜溜的小蟲子,在不停蠕動。
雲生驚道:“這是我在洪安鏢局裏看到的蟲子!”
巫長笑道:“你見過了,這是‘魂蟲’,是我養的其中一個寶貝。”
青瑜驚道:“師父,這蟲子不就是產出‘噬魂’毒液的蠱蟲?”
巫長點頭道:“青兒,你說得沒錯。我記得你還小的時候,一時好奇貪玩,竟不小心打破了我飼養‘魂蟲’的一個瓦罐。幸好我及時趕到,不然那罐子裏的千百條‘魂蟲’會活生生將你的精氣神全部吞噬掉。”
青瑜想起當時的情景,還心有餘悸,隻因那些蟲子實在惡心無比,讓人頭皮發癢。
巫長又說:“這‘魂蟲’乃是我習練‘噬魂大法’的至寶,除此之外,你可還知道其它的妙用?”
雲生冷冷道:“我隻知道它肯定不能祛除百病,讓人身體強壯康健。”
巫長微微笑道:“你中過‘噬魂’之毒,不會不知道其中的妙用。你不願說,我便幫你說出來吧。‘魂蟲’作為蠱毒的一種,植入凡人之軀後,便能讓人隨心所欲,不管發生了什麼事,總會身心愉悅,好不自在。凡人無知,自然便以為自己事事順利,再則精神抖擻,便以為自己身體康健。卻不知自己的精氣正被‘魂蟲’所吞食,到最後精神奢靡,全身發痛,倒像是患了大病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