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法尺
隻見那天蓬尺浮於半空,六麵金字似真似幻,如同漫天繁星,熠熠光輝,十分莊 嚴燦爛。
靈燁長老頭頂青氣氳升,手中指訣一變,那金字竟化作一柄巨大法尺,重重壓落,其勢有如泰山壓頂!
雲生臉色一變,連忙拉起青瑜飛身躲開。
那金字法尺落在地上,地麵便被壓出了一個深三尺的泥坑,其威力不言而喻。
而靈燁長老更是窮追猛打,六麵金字散開,如下起雨來,接連不斷地往雲生方向墜落。
雲生唯有四處逃散,根本沒有機會還手。
幾次金字擦身而過,雲生的衣衫便被劃破了,看此情形,若是躲避不及,恐怕就會被壓傷,甚至會被壓成肉餅。
小小的房間如何能承受住這等法力轟炸,早已變得坑坑窪窪,成了個螞蜂窩似的。
忽然,不知從哪裏傳出了一聲清脆的骨頭碎裂聲音,隻見血水飛濺,將整個地麵都染紅了,空氣中立馬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原來,是那金字幻化成的法尺壓在了一名孩子的腳上,霎時便壓斷了,變得血肉模糊。
而那孩子依然緊閉著雙眼,不知是死是生。
這藥種,大概已是用到盡頭了。沒有利用價值的東西,靈燁長老根本毫不在意,在他眼裏,這與草芥沒什麼兩樣。
可雲生在意,他還想著能夠救出穀雨這個可憐的孩子。
雲生往房頂揚劍一揮,劍光所在之處,便將房頂劃破了一個洞,雲生隨之竄了出去。
雲生想的是屋內狹窄,不易躲避,要是在空曠之處就會有更多的應變之機,而且也不會誤傷了那些小孩。
“雲生,你現在就如同那逃竄的魑魅,慌不擇路,以為跑到外麵就能躲過我的天羅地網嗎?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勿要做那孤魂野鬼,免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聲狂笑,發著金光的天蓬尺將整個房頂掀開,靈燁長老冉冉飄升,全身青氣縈繞,似是仙人下凡,本應莊嚴神聖,卻又有些說不出的詭異。
雲生冷笑道:“你心狠手辣,滿手血腥,邪氣充溢,豈是正道,強行操控道家法器天蓬尺,最後恐怕會自食惡果。”
“是麼?我這便將你這隻螞蟻壓成粉末!”靈燁長老一聲冷笑,便又低聲念訣。
一時天地驟變,狂風突起,靈燁長老衣袂飛揚,強大的靈力牽動著整個莊園,天蓬尺在空中旋轉翻滾,六麵金字齊齊浮現,共計三百二十四字,首尾接連,竟幻變成一條金龍,在狂風之中若隱若現。
這金龍張牙舞爪,左爪一個“南”字,右爪一個“北”字,龐大無比,莊嚴中帶有一絲邪意,讓人不寒而栗。
“南鬥六星,北鬥七星,南鬥注生,北鬥注死。你是想要生,還是想要死?還是,生死不能?!”
靈燁長老一聲喝叱,指訣一滑,金龍右爪隨之一落,撲向雲生。
雲生一個騰躍,躍上了龍頭之上。
隻見龍爪落處,一片塵土飛揚,那素英和杜萍頓時枯萎倒地,失去生機。
這右爪果然便是奪生之法。
金龍左爪便又往雲生抓去,雲生輕輕一閃,便又躲到了金龍背後。
金龍一個翻身,左爪上揚,驀地卷起狂風,如生漩渦,將雲生卷了進去。
這便是左爪絕死之法。
霎時,天地間風沙狂舞,暗暗不見日光,白晝有如黑夜。
雲生像是一隻斷線的風箏,掉落了漩渦之中,久久不見蹤影。
“雲生?”青瑜呆立著,緊緊盯著金龍爪下翻滾的漩渦,想要找到雲生的身影,但找了很久,還是找不到。
“雲生?!”青瑜忽然有種無力感,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吸走了,悵然若失,喃喃道,“你,你就這樣子……不,不會的,還沒開始呢!”
忽然,青瑜手中銀環驀地脫出,在空中一劃,像是一顆流星,竟憑空消失不見。
一瞬間,那銀環又出現在靈燁長老背後,眼看就要穿胸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