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仇敵愾
雲生想起青瑜的身份,以及巫長跟她說過的話,知道她大概是回去仇由了。
雲生這便安心了。
“既然巫長就躲在這兌澤峰上,如此,雲弟可已有準備?”陳元岱正色道。
雲生點點頭,道:“自然。”
陳元岱苦笑道:“雲弟以為我們有取勝的把握?巫長乃是元嬰巔峰境界,你我兩人不過是結丹期,其中的修為差距可謂不小,而且巫長自逃出五月峰,便一直養精蓄銳。並非我沒有鬥誌,此番真是十分凶險,與困在五月峰相比,這次我們也許是自投羅網。雲弟你本可置身事外的。”
雲生沉聲道:“事到如今,我恐怕已沒有退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身上的無字玉書本來就是他們的覬覦之物,這次我受傷落崖不就是最好的例證嗎?而且,我也無法容忍他們對洪安城的百姓做出如此殘酷之事。”
雲生又把“藥種”,“洗髓丹”的事告訴了陳元岱。
陳元岱越聽越生氣,直恨得牙關緊咬,罵道:“原來此賊早有打算,竟勾結靈燁做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真是可惡!難道他們以為世上再無正義俠士,可以阻止他們?”
雲生苦笑道:“隻怕那些義士都已成了‘藥種’,淪為提升修為的丹藥了。”
陳元岱雙拳緊握,橫眉怒目道:“不行,這次定要將焚仙爐奪回來,門派至寶決不能淪為遺毒蒼生的邪物!不管是生是活,也要拚個你死我活。”
雲生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兄長的勇氣,小弟真是佩服。”
陳元岱道:“這也是事態緊迫,由不得絲毫猶豫,並非愚兄恃勇而為。聽元岱所言,洗髓丹的出爐日期就在這幾天,我們還需趁早潛入閑逸莊。”
雲生點頭道:“宜早不宜遲,我看靈燁長老並非誠心臣服於巫長,若是洗髓丹出爐,這兩人定要有一番爭奪,我們不妨躲在暗處,也好見機行事。”
陳元岱哂笑道:“貪婪之心人皆有之,在修為飛升的誘惑前,恐怕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安然自若。若是這兩個奸賊狗咬狗,自相殘殺,那就再好不過了。”
“如此,我們便動身吧。”雲生起身整理身外之物,除了無字玉書和碧波簡,當然還有那桃木靈劍。
雲生本來就不相信,這近半年來與自己共同作戰的桃木劍會是吞噬人心的邪物,記憶中的那個少女夭夭也不會是一個凶殘的惡靈,他隻能努力地增強自己的修為,直至能夠駕馭這股力量。
他是不會放棄的。
他要問心無愧,因為他是有承諾的。
身外之物,其它都完完整整,唯獨少了那個白娘子小泥人,這是怎麼一回事?
雲生記得泥人是素月親自交到自己手上的,怎麼會忽然不見呢,難道是素月拿走了?她既交給了我,為何又要拿走?泥人本來不是什麼貴重物,她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拿走。可是,平白無故,泥人又怎會丟失呢?
這不過是一件小事,其實沒有必要深究,雲生隻是覺得有點對不起喬雪蘿。
想起喬雪蘿,雲生心中又生出一股鬥誌,定要把一切事情弄清楚。
“有雲生義氣作伴,何愁不敵那兩個惡賊,我們算是同仇敵愾了,哈哈!”陳元岱豪爽大笑,樣子倒不像一個文弱書生,而是一個威武仗義的俠士。
“既為兄弟,自當生死與共。”雲生也大笑道。
話不多說,兩人很快登上了兌澤峰。
此時,夜色之下,兌澤峰上的閑逸莊還是一處安寧之地,緊閉的大門,紅紅的大燈籠,高聳的樓閣,處處透發著一股莊 嚴的氣息。
然而,這氣息當中還混雜著奇怪的氣味——那是令人作嘔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