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同門情誼(2 / 2)

陳元岱道:“可是,他已是元嬰巔峰之境,不說如今我們身受重傷,就算是平常之時,我們又怎能與他對抗?我們毫無勝算。”

雲生決然道:“反正已到絕路了,又有什麼輸不起的?”

看著雲生滿臉無畏之色,陳元岱莫名也有了勇氣,道:“既如此,隻能放手一搏了。”

青河長老微微搖頭,歎道:“垂死掙紮,這是何苦?明知死路一條,還要徒勞而行,與飛蛾撲火何異?”

他掌中凝聚靈力,生出一柄紫劍,劍身狹長,劍鋒奪目。

看來雖不是什麼絕世神兵,卻是青河長老以金丹熔煉而成的法器,其威力不容小覷。

輕輕一揮,劍鳴如入九霄,兌澤峰頂有如劈落一道驚雷。

雲生靈力已盡,卻仍冥頑地以血肉之軀抵抗,不退一步,而陳元岱重傷之下,也已難以抵擋青河長老這輕輕的一招。

他們兩人就這樣命喪在青河長老的劍下嗎?

忽然,如銀星點綴,黑夜中不知從何處而來,隻聽得“叮叮”兩聲,青河長老手中紫劍竟斷成了數截。

青河長老臉色突變,掠身後退,警惕地看著懸崖方向,道:“丹曜,你來了,為何還不現身?”

“唉,師兄,你何苦如此?”隻聽得一聲歎息,一人從懸崖之下飄然而上,落在了雲生和陳元岱前麵。

“師叔!”陳元岱驚呼道。

雲生看了過去,隻見那是一個儒雅道人,頜下三綹長須,正是陳元岱的師叔青陽子。

青陽子手中捧著一物,雖殘破不堪,卻赤紅如血,甚是鮮豔,不是靈燁長老的那一身赤紅道袍,又會是什麼。

青陽子臉色沉重,指著手中道袍,對青河長老說:“靈燁難道已命喪在你的手上?”

青河長老並不回答,反而笑了笑,說:“不知我該稱呼你為丹曜,還是青陽?”

青陽子苦聲道:“在鬆鶴觀為丹曜,在玉水門則為青陽,不管是哪個稱呼,不都是一樣嗎?你我不都是同門師兄弟嗎?”

“哈哈,”青河長老仰天大笑,長須連連抖動,“說得好,同門師兄弟,共患難共榮辱的師兄弟,當年的‘玉水七子’何其風光,如此的同門情誼真是讓人向往。不過,光陰荏苒,我好像很久沒聽見過這樣的稱謂了,竟感覺有些陌生了。可惜啊,你我都已經被逐出玉水門,淪為離經叛道之人,難道玉水門掌門還能容忍你以玉水弟子自居嗎?就不怕讓人所恥笑嗎?”

青河長老說著,冷冷看了陳元岱一眼。

陳元岱看見青河長老那冰霜一般的眼神,頓時如置冰窟,更是感歎青河長老對師尊平陽子的怨氣是如何深重。

青陽子麵露難色,道:“往事如過眼雲煙,這麼多年過去了,‘玉水七子’已經死的死,散的散,師兄為何還苦苦糾結,參不透其中的得失?”

青河長老冷笑道:“說得真是輕巧,一句話便能將往事掀過去,如此悟性,恕愚兄難以望及。”

青陽子輕輕歎氣道:“我知道我無法規勸師兄,然而過去之事已成事實,無法改變,我隻求師兄以後勿要走入歧路。”

“哼!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你倒說說,我會走入什麼歧路?”青河長老冷然道。

青陽子指著手中赤紅道袍,道:“此袍乃靈燁之物,他甚是珍惜,一刻也不離身,想必是他某位師長所贈送於他。但方才,我卻見此袍飄落懸崖,裏麵空無一物,居然連靈燁的氣息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知是何緣故?”

青河長老凝視青陽子,遲疑一會,才淡淡笑道:“此事很重要?你便是為此前來問罪?”

青陽子躬身道:“小弟不敢。”

青河長老臉色發青,卻是不說。

雲生這才對青陽子說:“前輩,我親眼所見,青河長老以一種奇異的術法,吸奪了靈燁的靈力,靈燁瞬間化為了虛無。”

本想詳盡說明,但雲生眼見青陽子臉色突變,便隻說了短短數句。

青陽子臉色發白,顫聲道:“吸奪他人靈力,此等做法本就為修仙門派所不齒,但是,靈燁竟化為了虛無,氣息全無,屍骨不存,三魂七魄不在,如此,師兄看來是練就了可怕的入魔之法了。”

青河長老臉色由白變青,又由青變紅,最後付與一笑,道:“這又如何?”

青陽子歎道:“雖然靈燁素來狂妄,目中無人,但落得如此下場,實在令人吃驚。”

青河長老冷笑道:“若是你知道了他以洪安百姓為藥種,煉製‘血丹’和洗髓丹,更與巫長勾結,大肆屠戮孩童,你會覺得他是罪有應得嗎?”

青陽子沉聲道:“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我無力阻止此事,但師兄為何不揭露出來,反而放任自流?”

青河長老臉色變得漠然,道:“此事便要怪你了?”

“此事與我有關?”青陽子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