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凡人,愚昧無知,實在無趣!”七大夫得意地笑道。
“是麼?老妖怪可是自傲得很哪。”雲生說道。
“老妖怪”這個稱呼七大夫並不在意,他輕笑著正要繼續施法,卻聽得耳邊“簌簌”的聲音,頓時一驚,想要逃走,卻已慢了。隻見他身邊的樹叢灌木竟動了起來,藤蔓纏繞,竟一下子將七大夫的四肢束縛住。
七大夫登時動彈不得,驚得臉色發白。
“你竟能催動這些雜草,我倒小看你了。”七大夫說道。
原來,這些藤蔓是雲生以“無名法相”之術所控製的,此乃桃木靈劍的殘魂之力,雲生如今可是能夠信手捏來,也無須再承受這股力量的反噬之苦。
然而,“無名法相”雖然能夠隨意施為,但畢竟七大夫的實力不容小覷,雲生自知無法將他束縛太久,當下隻能狠下殺招,將其斃命了。
金光璀璨,龍翔於空,又是一招“天劍”,七大夫已避無可避。
隻聽得“嗖”的一聲,“天劍”落下。
驚如霹靂,勢如落雷,可斬妖除魔,灰飛煙滅。
雲生以為定能得手,可是,他忽然聽得一聲低鳴,如大海潮起潮落,靜夜貝啼,又像是暮鼓晨鍾,佛音呢喃。
一時間,雲生隻覺一切都凝滯了,變得緩慢,就連法力的流動也變得艱難無比。
就這樣,雲生唯有眼睜睜地看著七大夫掙脫藤蔓的束縛,看著七大夫躍上半空,五指伸出尖銳的利刃,陰狠地刺了過來。
“轟”的一聲,雲生重重地從半空中摔落下來。
而七大夫笑意盈盈地捧住手中發著碧藍光芒的離魂貝,緩緩落到地麵,說:“怎樣,知道我的厲害了嗎?”
“雲公子,雲公子,你可還好?”素月急聲呼道,語聲中充滿不安,又看到旁邊身邊一動不動的太傅,說:“老師,老師……”
太傅緩緩睜開眼,說:“殿下,不必擔憂,老臣畢竟是千年老龜,可謂是不死老妖,龜殼尚硬,加上龜息術,七大夫根本傷不了我。”
素月稍稍放下心來,說:“那就好,老師不顧性命地保護我,老師若是有事,我都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那雲生呢,他被七大夫一招刺落,倒在地上已經許久,似乎已無聲息。素月看了一眼,暗自發愁。
好不容易露了精彩的一手,卻聽不見喝彩的聲音,七大夫也有些不耐煩了,說:“這便死了?我可隻用了五成之力,這便承受不住,真是脆弱無用!這般能耐還要出頭逞強,凡人那詭異的想法,我實在不懂。”
當下,七大夫再也不看雲生一眼,走到素月麵前,伸出手來,說:“殿下,跟我走吧。”
“去哪?”素月驚問道。
“出來許久,再不回去,豈不讓主上和主母擔心?”七大夫全然當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恭敬得像是一個最忠心的臣子。
“你?”素月想到了什麼,“你想要以我向父王作要挾?”
“唉,”七大夫歎了一口氣,說,“殿下可真是一個聰明的孩子,實乃躍蒼之福啊。”
“不,我不會跟你走!”素月看了一眼閉目不醒的太傅一樣,堅決說道。
“剛才我還稱讚殿下聰明,為何現在,唉,您還不清楚現在的情形嗎?您是不走也不行啊。”七大夫眯著眼說,陰險地像是一個大奸臣。
說著,七大夫摸了摸手中的離魂貝,隨之,素月便似乎聽見了一聲攝人心魄的呼喚,那是母親的呼聲。
素月無從抵抗,她縱然知道那不是自己的母親,也隻能對七大夫言聽計從。
直至她又聽見了一聲清脆的笛聲,那是不久前聽到的,激揚而不失婉轉,那是誰在吹奏笛子?
可是,這明明是夢裏的聲音,為何還聽得這麼清楚?
“雲公子!”素月一聲驚呼,隻見雲生一手持著桃木靈劍,一手握著青竹笛,飛身而來,恰似驚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