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老妖
“可是,二殿下似乎認識這個凡人?”七大夫頗有意味地笑著,不知心裏懷揣著什麼惡毒的主意。
素月神色再次有些慌亂,急切地說:“他隻是不小心從懸崖上摔了下來,我剛好遇見了。”
“於是殿下就好心救了他,還幫他療傷,是嗎?”七大夫說道。
素月又默然不語。
七大夫見素月不說話,看了一眼雲生腰間係著的青竹笛,冷笑道:“但凡從懸崖上落下的凡人,乃至是野獸,就沒有一個能夠活下來的。唯獨是這個人,還好端端地站在這裏,居然還能斬斷我的一根手腕。嗬,殿下美貌年少,春心初起,又久困封印之地,自然寂寞難耐,對這麼一位英武而又俊俏的少年,大概也會起了傾慕之意,這才沒有下殺手吧?”
雲生越聽越不對勁,素月聽了更是滿臉泛紅,神色雖有惱怒之意,卻不敢出聲指責。
雲生舉劍指著七大夫,厲聲道:“你在胡說什麼?”
七大夫陰測測道:“凡人有著七情六欲,你與殿下正值年少,男歡女愛不是很正常嗎?我不過是隨意推測,若非說中了,你又何必憤恨得咬牙切齒?”
雲生目光如劍,瞪著七大夫,道:“你說話最好注意點分寸。”
七大夫說道:“你既是殿下的朋友,我剛才也發泄夠了,心裏的怨氣也已消散了許多,我可以就此罷手。況且,我無意要殺害你們。”
“哼,你是怕了吧?”雲生微微冷笑,忽然抬起了手中之劍。
七大夫臉色一變,腳步頓然往後退了一步,以掌護體,然後才發覺雲生不過是虛招,不禁有些火起,泠然道:“凡人,你真的不知天高地厚?”
雲生傲然不懼,急聲道:“你若不怕,何不將我們三個都殺了?”
七大夫握緊手中的離魂貝,盯著雲生的一舉一動,說道:“你究竟是誰,可是鬆鶴觀的道士?”
鬆鶴觀,這望天湖之妖居然提到了鬆鶴觀,莫非青河長老也牽涉其中?
雲生心裏這樣想著,說:“我手中雖是一柄桃木劍,卻不是一個道士。”
“那麼,你是南疆巫長的人?”七大夫又說。
雲生搖了搖頭。
“你究竟是誰,來此有何目的?”七大夫連連追問。
“為了洪安城。”雲生直言說了出來。
“哈哈哈,”七大夫高聲狂笑,“小小一個凡人,竟是為此而來。”
“有何可笑?”雲生並不惱怒,他很能控製自己的情緒。
“五峰鎮嶽陣已破,周遭的一座小城被水淹沒,豈不是理所當然,如今為何還要深入險地?你無異於自尋死路,真是愚蠢得很哪!”七大夫譏諷道。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雲生並不相信七大夫的鬼話。
“躍蒼族飛升在即,屆時不但洪安城永無天日,就是方圓數千裏也會淪為一片汪洋。你說,你能不能逆天而為?”七大夫緩緩說著,眉頭上揚,得意得很。
“既如此,我也隻能逆天而行了。”雲生說道。
“哈哈哈,小小凡人暗中偷襲得手,就真的目中無人了?我真是越來越好奇,你究竟有幾斤幾兩!”
七大夫話落,雙掌一扇,身前幻生出一道薄薄的水牆,推向雲生等人。
雲生見招拆招,當即以“青木之罩”護在前方,隨之兩氣相撞,激起千層浪,水汽如漫天雲煙,重重彌布。
七大夫一聲冷笑,施展法術,隻見漫天水霧頓時凝結,化作無數的冰錐,撲簌簌地衝破“青木之罩”,如同雨點一般灑落!
“呃!”太傅緊緊抱住素月嬌小的身軀,獨自承受著冰錐入體的錐心之痛。
雲生也沒想到自己的“青木之罩”竟如此輕易被破,當下祭起桃木靈劍,身影幻變,以“天劍”雷霆之威擊向七大夫。
然而,雲生所擊中的不過一個幻影,七大夫竟已逃到了百丈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