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要說話,鈴聲再次響起。“我現在有事兒,不方便接電話,有什麼事改天再說吧。”沒等對方有機會說話,她匆匆接聽了又匆匆掛斷了。
“薇兒,我知道芸芸在哪兒了!”徐徹驚叫起來,把在場的人都嚇一跳,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我掙紮著坐了起來,彎腰鑽出車,由於太著急,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迫不及待的追問:“在哪兒?”
冰兒一聲驚呼,見徐徹穩穩的將我接住,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跟田柔在一起!”這幾個字像驚雷一樣炸響在耳邊。
一切都明白了,田柔以為我和徐徹離婚就可以得到想要的身份,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不僅沒得到自己想要的,反而讓徐徹疏遠了她,甚至要跟她斷絕關係。
想必她難以忍受這樣的現實,知道芸芸是徐徹的心頭肉,準備孤注一擲,以博取最後一線生機。
“她要什麼?她在哪兒?”我恨這個女人的卑鄙陰險,咬牙切齒的追問徐徹,隻要讓芸芸平安回來,能給她的我都會滿足。
徐徹將手機遞給我,不敢與我對視。“她知道你跟我在一起,要跟你說話。”
“藺姐。”曾經那麼甜美的聲音此刻讓人頓生厭惡之情。
“不敢當。田柔,大人之間的事不要傷害到孩子,她是無辜的。”不知為什麼,當得知芸芸下落的時候,勇氣倍增,說話也有了底氣。
“芸芸和我在一起,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她,我也舍不得傷害她。徐徹說過,這是他唯一的孩子,他的未來,他的希望,我怎麼舍得讓他傷心呢?”田柔咯咯的笑了起來,忽而語風一轉,變得冷銳無比。
“藺薇,你這個惡毒的老女人!你離婚了還不肯放手,你不能給他幸福,為什麼還要握在手中不放?我恨你,我很你!”幾近咆哮的聲音,要不是真切的聽到,很難相信這是從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口中喊出來的。
警察示意不要激怒她,設法從她口中得到確切位置,於是我采取迂回政策。“田柔,我已經跟徐徹離婚了,我會勸他盡快跟你結婚好不好?你在哪兒?我馬上帶他過去。”
“騙子,你們都是騙子。他隻不過把我當成影子而已,而你表麵上跟他離婚了,卻不肯放手,緊緊的抓住他的心。他就像扔一塊抹布一樣把我甩在一邊不管了,我不甘心!”說著說著竟嚶嚶的哭了起來。
心中的怒火慢慢升騰,聽她的口氣,倒像是她是受害者,而我是第三者似的,這樣的女人還真是能狡辯,顛倒是非。
冰兒用力摟住我的肩膀,對我搖了搖頭,讓我慢慢冷靜下來。一想到芸芸還在她手裏,不得不按耐住怒氣。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現在徐徹已經死了幾百次了。
“田柔,咱們接觸過這麼長時間,我是怎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我是那種兩麵三刀的人嗎?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看待,即使受到你帶來的傷害,我也選擇默默承受,而不是與你竭斯底裏的拚個魚死網破。田柔,愛一個人沒有錯。隻要選對時間,選對對象。我沒有權力評判別人的感情,但我能做到對自己的感情負責,對自己的感情問心無愧。田柔,你好好想想,你現在這樣做到底值不值的?你帶走芸芸,徐徹會原諒你嗎?你這不是把自己推向距離他更遠的地方嗎?把芸芸帶回來吧,她是無辜的。”苦口婆心的勸慰著田柔,希望她不要做傻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良久,她沒有說話,似是歎了一口氣,下命令似的說:“把電話給徐徹。”
徐徹默默的拿過手機,對著話筒沒有說話,隻有沉重的呼吸。
“徐徹,你愛沒愛過我都不重要了,我已經不需要了。芸芸在商場的兒童樂園裏麵,再見!”田柔突兀的掛掉電話。
大家得知芸芸的消息,疾奔至兒童樂園,果然看到芸芸幼小的身影。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摟住芸芸:“寶貝兒,嚇死媽媽了!以後沒有爸爸媽媽的允許,不許離開身邊,記住了嗎?”
芸芸看到這麼多人望著她,像隻受驚嚇的小鳥,怯怯的回答:“田阿姨說媽媽在這裏等我,然後跟爸爸一起帶芸芸出去玩兒。爸爸,媽媽,你們很久很久沒有一起帶我出去了。”
聽了芸芸的話,我和徐徹對視一眼,內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