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登龍坎(1 / 2)

我發現樹鬼靈智不低,從哪來的就回到哪去,而且有隻樹鬼走到我麵前還一伸手跟我搶起筐來。

我被嚇住了,死拽筐不撒手,跟它拔河。

看樣樹鬼知道我是拉巴次仁的客人不能動粗,隻好逐漸加重力道並沒用強。

就在我倆相持不下時,拉巴次仁停止吹奏,大步走過來還伸手在我腦門上推了一下,“寧天佑,樹鬼要回家,你小子是不是中邪了?跟人家搶‘房子’幹什麼,你也想當樹鬼?那簡單,明天我弄個筐把你也吊上去。”

我反應過來急忙撒手,之後拉巴次仁嘀咕幾句,又開始吹裏令。

兩個樹鬼老老實實站到筐裏,又蹲下身做出了新生兒般的樣子,而且那長線頭蟲子再次從嘴裏鑽出,爬回它們鼻中。

拉巴次仁帶著我,合力將筐拉回樹上,隻是這次筐沒被白布縛著,晃來晃去,讓我覺得異常詭異。

趁這時我也問了幾個問題,我先問拉巴次仁,“這是什麼仙法?能讓屍體回魂?”

拉巴次仁故意呸我一口,解釋道,“這不是仙法,是門巴苯教的一種巫術,用一種叫封印草的蟲子以及特殊藥品喂食給那些自願當樹鬼的門巴勇士,在喂食三個月後他們體質會產生很大變化,人也進入一種偽休眠期,我們用樹葬的方式將他們吊起來,再定期喂水喂食,讓他們守住大峽穀入口防止強敵入侵。”

我愣愣點頭回應著,打心裏也明白了所謂的樹鬼其實還算是人,但也隻是處在人鬼邊緣了,而且再往深了想,我也深深佩服這些勇士的犧牲精神。

我又望著驢駒三人屍體問,“爺們,這怎麼處理?趁著夜深人靜咱倆給埋了還是保留現場等警察來處理?”

其實我倒不怕警察來,畢竟自己沒殺人,而且到時就說是樹鬼殺人,相信警察也不會難為我倆。

可拉巴次仁搖頭把我想的全給否了,他看著屍體很隨意的一擺手,“這事不用咱們管,等回去我跟司儀說一聲,他會去墨脫處理的,尤其驢駒三人手拿凶器夜闖門巴族禁區,死也應該。”

給我感覺,拉巴次仁的說法說白了就是管殺不管埋,但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再瞎操心,稍微休整片刻後就隨著他一同往大峽穀裏走。

這樣直到天亮,我才看到一個村落。

這村落的房屋很有特色,幹欄式結構,房屋與地麵相距一米左右,之間還豎著一排排木樁,屋子分上下層,屋頂人字形,拿蕉葉及木板覆蓋搭建,而且這些房子還有一個規律,門朝東。

我琢磨半天,猜出房屋朝東的用意,應該是門巴人想太陽出來就照進家門,圖個彩頭之類的。

等走近些後我又發現一個怪事,每個屋的門前都掛著一個大木杵。

我心說這又怎麼解釋,難不成門巴族喜歡搗藥?還是做飯時喜歡搗蒜,但不管他們愛搗什麼,這木杵的個頭也太大了些。

拉巴次仁瞧到我的疑惑,解釋道,“寧天佑,諒你也猜不出,木杵象征著男人特有的東西,這也是我們門巴族對生殖的崇拜。”

我驚訝的啊了一聲,心說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自己長這麼大還頭次聽說有人往自家門口掛這個的,而且也虧得拉巴次仁解釋,不然就算自己想破腦袋也不會把木杵往那地方想。

拉巴次仁又擺擺手說,“其實我們村子被漢化了,不然掛的不僅是木杵,還有其他一些仿造物件,三十年前有個姓黎的漢子來到這裏,在教給我們知識的同時,也把這習俗給調整了,按他說的,有些東西掛起來不雅,而且我們村也有了漢語名,黎村。”

我讚同的點點頭,打心裏還認為這姓黎漢子算是開放的,要我說木杵都該換換,直接掛個擀麵杖意思下就行。

拉巴次似乎看出我心中所想,又一轉話題說,“寧天佑,其實生殖崇拜的理念在很多地方都有,一看你就孤陋寡聞了,像印度佛塔、印第安人的圖騰柱,還有國內的華表等等,無不帶有象征意義。”

我聽得再次一愣,尤其聯係著佛塔的形狀,心裏沒來由的出現一陣惡寒。

等我倆快要進村時,我發現村口地麵上橫著放了一條紅布。我指著紅布扭頭問拉巴次仁這又是何解。

他看著這塊紅布,臉色變得異常嚴肅,還拉我停下身說,“村裏正進行登龍坎,登龍坎翻譯成漢語就是驅鬼的意思,你記住,一會不要說話,不然驅出來的鬼會鑽到你的身子裏,到時你會有大麻煩。”

Tip:阅读页快捷键:上一章(←)、下一章(→)、回目录(回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