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尼瑪害怕了,跟黎征說讓他快點施法把這惡靈消退。
要不是我現在緊張的不得了,保準會被巴尼瑪的樣子逗樂,心說他還指望黎征,黎征指望誰都不好說呢。
但黎征顯得很冷靜,扭頭跟拉巴次仁說,“射一箭出來,看看這鬼臉到底是什麼東西。”
拉巴次仁點頭,拿弓對著就近最大的一個鬼臉狠狠來了一箭。這箭威力不小,而且極有準頭,一下正中鬼臉中間部位。
鬼臉抖動著,接著有個黑漆漆的東西把它頂了出來。拉巴次仁又爆喝一聲,急步向這鬼臉跑去,也說這小子膽大,一伸手握住箭杆,把它硬生生扯了過來。
等離近了我發現,這鬼臉竟是個怪蜥蜴,它一身黑色,隻是腦袋上比一般蜥蜴多長個硬殼,而且這殼通紅,從上往下看像極了一張扭曲的臉。
鬼蜥蜴被箭傷了腦子,正無力的亂抓著爪子等死,黎征湊過去看了看,咦了一聲。
我好奇問他,“你認識這蜥蜴?”
黎征點點頭,“我在羊皮古書上看到過這種蜥蜴的圖片,按記載它是角蜥的變種,叫紅頭鬼蜥,隻是鬼蜥應該早就滅絕了才對,怎麼這裏還有?而且數量還如此多?”
我沒黎征想的那麼多,更不想深究這些蜥蜴到底從哪個能生崽的娘胎裏爬出來的,我隻在乎我們怎麼能逃過這劫。
而且經我們談話一耽誤,這些鬼臉慢慢都靠了過來,拉巴次仁眉頭都快擰到一塊去了,舉起弓嗖嗖的射上了,他幾箭下去,又有幾個鬼蜥當場斃命。
我本來沒看好他這舉動,心說他拿的是弓又不是機關槍,隻射出幾箭根本是杯水車薪,阻礙不了蜥蜴大軍的進攻。
但我錯了,在他弄死幾隻蜥蜴後,其他鬼蜥又迅速向死屍靠攏,爭先啃食起來,一時間我們反倒安全了。
我也不管拉巴次仁射箭前是什麼想法,對他豎起大拇指讚道,“爺們,你真料事如神,堪稱諸葛再世,別耽誤快射箭,多弄死幾隻蜥蜴,等它們吃同類吃飽了,咱們就安全了。”
拉巴次仁被我說的一愣,又盯著遠處反問我,“寧天佑,我一共還剩不到二十隻的箭,你看看遠處,你認為我能伺候這麼多爺麼?”
我抬頭一看,整個沙地中的赤色鬼臉猶如天空繁星似的,數不盡也望不到頭,這下我連害怕都省了,心裏湧現出一絲絕望。
拉巴次仁和巴尼瑪跟我想的差不多,他們還把背包卸了下來,原地活動起身子,大有輕裝上陣,死前多拉幾個蜥蜴墊背的架勢。
黎征突然開口說話,“先別急著打鬥,我有個辦法能帶大家脫出險境。”
隨後他指著鬼蜥又說,“這種鬼蜥有一種天敵叫食蜥雕,是一種體型如鷲的猛禽,而且這幫鬼蜥怕食蜥雕怕的離譜,隻要那雕的叫聲一響,鬼蜥都會伏地而臥,一動不動。”
拉巴次仁最先反應過勁,高興的大笑著,“黎征,你是不是帶了鳥類的裏令,拿給我,我吹個曲子嚇嚇這些鬼蜥。”
黎征翻背包找出裏令,但他並沒把裏令給拉巴次仁,還特意推開拉巴次仁的手,“你吹裏令?省省吧,有次在村裏訓狗,你一裏令吹下去不僅狗沒訓成,還逼得它發情了,現在是關鍵時刻,你別拿咱們四條命人練手。”
我對黎征說的話深有體會,尤其在螞蝗穀那次,拉巴次仁就把裏令調子弄高了,害得螞蝗王暴起。
拉巴次仁被說中痛處,搓著手嘿嘿幹笑,而黎征穩了穩心態後,對著裏令吹起來。
裏令發出來的聲音很特別,時長嘯時短鳴,真有種雕叫的感覺,而那些正爭食爭的來勁的鬼蜥聽到這聲音後,竟都沒了食欲,一個個跟個蛤蟆似的趴在地上。
黎征一邊吹一邊對我們猛使眼色,我們仨會意,急忙護著他往遠處逃。
但我們沒敢跑,尤其黎征吹著裏令,本來就要求呼吸節奏要穩定,雖然我們飛的想法都有了,但就這麼壓著性子溜達的走著。
這樣過了一個小時,四周還淨是赤色鬼頭,但隔遠我們也望到了沙地的盡頭。
我懸著的心落了地,心說這次我們能活著出沙地真不容易,雖然沒有打鬥,可心髒的負荷絕不比玩命打鬥後差多少。
可就在這時,處在我們身旁的一個鬼蜥緩緩抬起頭,鼓起勇氣向黎征噴了一股血水。
要在平時,我絕對會對這鬼蜥讚一句,畢竟它這麼做絕對算鬼蜥中的勇士,可現在我卻哭得心思都有了。
它這一股血水逼得黎征一躲避,裏令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