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一隻煙的功夫,三黑子又轉過身把碗推到我們麵前說,“你們喝了它。”
我心裏有些不舒服,心說咱們四個都滴了血,先不說這碗水看著有多髒,但憑什麼你不喝?不過現在這時候,問這話等於沒用,畢竟是我們要投靠他,而不是他投靠我們。
還是我開頭,捧著碗喝了兩大口,隻是在喝這碗血水時,我發現周圍這些人的反應很大,牙狗瞬間露出一絲不忍的神色,其他小弟有的冷笑,有的對我態度瞬間改觀不少。
這樣,等忠義水被我們三瓜分後,潛入販子內部的任務就算完成了,我們也隻等混的日頭久了讓三黑子帶我們去幽靈穀,到時隻要記得行走路線,整個任務就算大功告成。
在這山上,最不缺的就是房子,我發現三黑子算盤打得不錯,別墅、廠房有規劃的蓋了一大堆,隻等動遷政府收地時,他再借著房子說事,狠狠要一筆拆遷款。
按說這麼多房子,我們三滿可以享受單獨居住的便利,可他卻非要阿超和另外那兩個跟我們比試過身手的小弟與我們住在一起,算是一種無形的監視。
跟拉巴次仁比試的小弟叫凱九,那個會打半吊子螳螂拳的小弟叫李皓晨,大家也都叫他小狂。
阿超和小狂倒還好說,畢竟是真刀真槍的輸在我和黎征手下,對我倆很客氣,而凱九則對拉巴次仁看不慣,總覺得他自己輸的冤,隻要逮到機會,就對拉巴次仁冷嘲熱諷。
拉巴次仁當然受不了這個,跟他反唇相譏,最後倆人一商量,又找個沒人地方打了一架,當時我們都不知道這事,隻是那天晚上聚在一起吃飯時,我發現拉巴次仁的左臉頰微微腫起來一塊,而凱九更慘,整個臉都跟個豬頭似的。
就他倆的模樣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三黑子還發了好大一通火,說他們竟敢私下尋仇,可這兩人也真光棍,就說是鬧著玩。
當時不僅是我,包括黎征在內的好多人都笑起來,從我個人觀點出發,他倆這借口找的真不咋地,尤其凱九,哪有鬧著玩讓自己變豬頭的。
等住到第七天晚上,我們三得了一種很奇怪的病,渾身忽冷忽熱,人也迷迷糊糊的,我怕這麼耽誤下去會有危險,就跟阿超他們問附近哪有醫院。
可阿超他們都一點被把我這病當回事,反倒安慰我說明天就好了。我本來聽得火氣直往上冒,心說他們太不把這事當事了,可黎征卻也抽空使個讓我放心的眼神。
我猜出黎征肯定有了法子,索性揣著迷糊又苦熬起來,而到了後半夜,正當我迷迷糊糊睡著時,有人輕輕推著我。
我睜眼一看,是黎征,而且拉巴次仁也站在他身邊。黎征先對我做個噓聲的動作,又指著炕另外一邊的阿超三人說道,“他們被我點了昏睡穴,不到明天早上是起不來的。”
我知道黎征還有話說,也沒急著追問,靜等他下文。
黎征指著我們仨的身子,“咱們之所以忽冷忽熱,就因為喝了那忠義水。”
我納悶了,反問道,“那就是一碗血水,怎麼能有這麼大威力。”
黎征搖搖頭,“天佑,還記得當時的場麵麼,咱們滴完血,三黑子又端著碗背過身站了半天,麵上他是在走形式念套話,實際上他往血水裏下了蟲卵。”
我聽得頭皮發麻,甚至在驚訝之下,差點跳下床,反問,“什麼蟲卵?”
黎征繼續說,“我在滴血時,發現自己血進入水中後擴散速度很快,按說那碗水已經滴了你們三人的血,我血再滴入多少都會被排斥,可當時現象卻相反,我就懷疑水裏被人下了藥。而且這藥還有抗排斥、抗凝的作用。”
“那又怎樣?”
黎征頓了頓,苦笑著說,“本來我也不理解他為何下這種藥,但當我喝忠義水喝到幾粒蟲卵時才頓悟,他這抗凝藥是為蟲卵準備的,為了讓它一直被血水刺激,在我們體內孵化。”
我聽得心裏不住打顫,憑他的解釋,我明白血水就是催化劑,但反過來看,什麼蟲卵能這麼變態,非得有血水刺激才能孵化?
黎征看出我的恐慌,但他還雪是上加霜的來了一句,“這是西苗產的一種蟲子,叫情蠱,一般都是女子藏在下體,與心愛男子頭次歡好時暗中種到對方體內,如果男子移情別戀,拋棄這女子的話,情蠱會在過了潛伏期爆發,毒死那名男子,而我們很不幸,被三黑子用這種手段下了情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