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我年紀小沒長大,隻是冷不丁聽扮鬼的說法讓我打心裏來了興趣,拉巴次仁也跟我差不多,一臉壞笑的追問怎麼扮?
黎征擰開盒子讓我們看,“這裏裝的是一種藥劑,叫熒光膏,主要成分是熒光粉,但熒光粉有毒,我又加了一些藥進去,抹在身上不僅能發光,還對身子損害小,咱們一會就借著它去嚇趙瘸子,保準他老實招來。”
我看著盒裏閃出的絲絲紅光,忍不住用指頭蘸了一些,正巧拉巴次仁湊在盒子旁邊瞧著,我就在他腦門上寫了個王字。
我發現這熒光膏真挺奇特,那王字瞬間浮現出一絲幽暗的紅光,讓拉巴次仁瞬間變成一隻成了精的老虎。(古人認為老虎乃大地之王者,便取老虎額前的花紋作王字解釋)
我們沒再耽誤,你一把我一把的摸了起來,尤其黎征還強調越恐怖越好,我們就都一狠心,把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都抹了個遍,甚至連頭發也沒放過。
我發現在紅光的襯托下,我們真跟傳說中的惡鬼沒什麼分別,甚至拉巴次仁還做了個鬼臉,饒是我有心理準備也被他下個夠嗆。
拉巴次仁說這次一定他先來,還不由分說爬起牆來。跟我預料的沒差,拉巴次仁爬這一道,踩壞好幾個地方。
我們原定是嚇唬趙瘸子,可拉巴次仁卻把嚇唬弄變了味道,他幾拳頭下去,窗戶就被打爛,他又捏著嗓子故意淫笑著,喊了句娘子我來了後,整個人撲到了屋裏。
我聽得真切,趙瘸子嚇的叫喚一嗓子,接著砰的一聲,估計是被拉巴次仁摔在地上。
我一歎氣,心說拉巴次仁裝的是鬼沒錯,但卻是色鬼。
黎征對我打手勢,那意思咱倆也上去。我配合著想往上爬,但也說這邪門勁,我爬樹還行,爬牆挺費勁,甚至剛爬上不久,就一打滑掉了下來。
黎征把褲帶解開,拽著一頭,把另外一頭丟給我,讓我握緊了好助我一臂之力。
我這次丟人一把,勉勉強強爬了上去,等進到屋裏一看,趙瘸子躺在地上,拉巴次仁卻騎在了他身上。而且看我們進來,拉巴次仁還拿出一副介紹的語氣說,“瘸子,看到沒,他倆是我哥們。”
我覺得拉巴次仁真能扯用不著的,問話就問話,還介紹個什麼勁,尤其他臉上還掛著自豪樣,大有當色鬼很驕傲的架勢。
我輕輕咳嗽一聲算給他提了醒,他也明白我意思,板住臉嚴肅起來,還從趙瘸子身下爬下來,蹲在一邊問,“你,說說吧。”
看樣趙瘸子都嚇懵了,看著拉巴次仁結結巴巴的問,“說,說什麼?”
拉巴次仁故意湊過去,陰森的盯著趙瘸子看了一會,“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趙瘸子來了一句,“我什麼也不想說。”
我看的直想拍腦門,心說拉巴次仁這不靠譜的家夥,虧他還說自己會問話呢,合著他那一套哄個小孩還行。
我又咳嗽一聲給他暗號。
不過我這聲咳嗽有點大,不僅拉巴次仁,連趙瘸子也看了我一眼。
拉巴次仁想給我兜場,可他接下來的解釋還不如不說,他捏著趙瘸子下巴往自己麵前一擰,“你看什麼看,沒見過鬼感冒麼?”
趙瘸子呃,呃兩聲還是沒說什麼,拉巴次仁來火了,說不給你點顏色看看還真不知道鬼的厲害,接著他一伸手抓住趙瘸子的褲腰,吆喝一聲“開”之後,就嗤的一聲把趙瘸子褲子給撕了。
趙瘸子嚇得哇哇叫,可拉巴次仁卻望著趙瘸子的褲襠愣了一下,念叨一嘴,“沒想到你瘸了瘸了的還挺男人。”
我和黎征走上前,默契的一同伸手把拉巴次仁拉起來,我不知道黎征怎麼想,給我感覺,問話該換人了。
黎征又蹲在趙瘸子身邊,冷冷開口問,“何宇死那晚,你看到什麼了?跟我說說,不然今天被血咒的就是你。”
我覺得黎征這話問的沒毛病,可趙瘸子卻像明白什麼似的喊道,“你們不是鬼,你們是人。”
我心裏一緊,知道要露餡,拉巴次仁還把拳頭握的嘎巴嘎巴響,大有嚇唬不行就暴打的架勢。
可黎征卻冷笑著又直起身子,手往兜裏摸索一番,等拿出來後又快速一抖,他這手就著起火來。
不過他把握的很準,這火著起來沒多久,他又一握拳頭把火弄滅了。我猜測這該是一個小把戲,可趙瘸子卻當真了,還嚇出一臉冷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