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覺出來,血魔對鐵弓還是比較忌憚的,尤其那晚一戰後,它還受了傷,身手大不如前。
我往上爬了爬,想來到拉巴次仁腳下,用小晴把我倆護著,這樣一會兒他射箭的顧慮會小很多。
但我這點用意也被血魔看了出來,它一扇手臂,率先向我飛來。
拉巴次仁提醒我小心,又適時射出一箭去,隻是他現在騎著樹,很大力道都給了雙腿,這箭射的質量不高,血魔空中打出一個螺旋,把這箭避了過去。
我看著眨眼間就到跟前的血魔,強壓下心裏的緊張感,伸手把小晴遞了出去。小晴也扭著身子,做好了飛撲的準備。
可血魔的最終目標根本就不是我,或者它奔襲我也隻是做了一個假動作。一個急轉彎,它把方向一調整,一頭撞在拉巴次仁腰間的箭袋上。
它頭硬,速度還快,一下就把箭袋撞了下去,而且拉巴次仁還被撞得哼了一聲疼。黎征在最下麵,看著掉落的箭袋本想伸手去接,可無奈還是差了一點,跟箭袋失之交臂。
血魔沒停留,一閃身又向遠處飛去,我恨得直咬牙,心說這畜生也就得了會飛能逃的便利。
或許是沒了弓箭的威脅,血魔變得膽大起來,開始圍著我們這兩顆樹不住的轉圈,我被它這種無聲的恐嚇弄得有些緊張,但黎征卻顯得很平靜,盯著血魔不住打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烏奎和他手下顯得更糟,這倆人早就沒了當初的傲氣,頭上腳下的緊挨在一起,還攀比似的個個哆嗦起來。
不過烏奎倒還有些理智,舉著手中火犁蟲沒亂攻擊,但他手下就不行了,或許是壓力太大,突然間忍不住爆發起來,也不管能不能打到血魔,就高聲嚷著射死你、射死你,把一股股高溫毒汁胡亂的四下噴著。
他這麼做一下吸引血魔注意,血魔吱吱叫喚幾聲,向遠處飛開一段距離,又猛地對這手下襲來。
烏奎提醒手下一句,又把握時機,對著血魔噴了一股毒汁。毒汁嗤的一聲落在血魔身上,疼的血魔叫喚一聲。
但我也看出來了,血魔壓根就是來個以小換大,用自己受次小傷換取這手下的一條命。
砰的一聲脆響,它跟個紅色炮彈似的撞在神火隊員頭顱上,這神火隊員的表情一下子癡呆起來,甚至鼻孔、嘴角都開始嘩嘩流著血。
“兄弟!”烏奎急的吼了一嗓子,但他這聲呼喚丁點用都沒有,神火隊員手腳一鬆,整個人無力的往樹下砸去。
血魔又一扭頭,向旁邊飛去,不過這時黎征出手了,大喊一聲中後,一把將尖刀當暗器般的撇了出去。
尖刀是木把手,頭重腳輕,當暗器到真挺合適,而且趕巧的是,黎征這一擊還正中目標,尖刀一下戳在血魔的左翼上。
血魔之所以能飛,靠的全是翼膜,這一受傷,它慘叫著一個踉蹌往地下落,不過它倒沒被摔死,掙紮著借助滑翔的力道來次平安下降,又晃晃悠悠往遠處奔逃。
雖說血魔就這麼跑了,但我卻一點沒感到可惜,反倒不由的大喘著鬆了一口氣。
烏奎顯得很悲切,望著樹下正被血蟾蠶食著的手下屍體,他還忍不住嗚嗚哭起來。
我倒不覺得這漢子哭的沒骨氣,反倒覺得他是個性情中人,而且較真的說,這爺們真的挺慘,帶領著一個神火隊過來支援,到現在卻成了一個光杆司令,看著手下兄弟一個個陣亡,這種痛絕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的。
我本想隔遠安慰他幾句,但黎征卻搶話提醒我們,“都冷靜下,蟾王出現了。”
我順著他目光看去,發現從萬葬坑方向又來了一小股黑潮,而且等離近了我還發現,這小股黑潮不簡單。
護著蟾王的衛兵,個頭比一般血蟾少說要大上一圈,而且渾身黑皮上還分布著星星點點的紅斑,我不知道這紅斑有沒有毒,但明顯它們不好惹。
再說蟾王,出乎意料的,它長得很小,甚至相比之下,它絕對是血蟾中的侏儒,我聯係黎征的話,知道這蟾王肯定有異能,不然當不成頭領。
血蟾王離我們老遠就停了下來,一會盯著我們仨的樹看看,一會又盯著烏奎那棵樹看看,過了片刻後,它一扭頭向烏奎那棵樹爬去。
我看的心裏一緊,心說這妖物靈智倒不低,知道烏奎好對付,而話說回來,我也對烏奎的處境著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