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巴次仁故意用身板擋住門,還拍了拍胸脯說,“我就是黎征,你哪位啊?”
這男子臉色一沉,毫無征兆的就對拉巴次仁胸口打了一拳。拉巴次仁也機靈,一出手便抓住握著的拳。
他倆就一個門裏一個門外的較上勁了,憑拉巴次仁的力道,竟然沒占上風,不過男子也沒好過多少,憋得一臉通紅。
拉巴次仁先一鬆手,又故意退後一步,微喘著粗氣說,“爺們,你動機不純啊。”
男子哼了一聲,反問拉巴次仁,“你冒充黎征,難道動機就純了?”
我看他倆間的火藥味太濃,索性喊了一句,“朋友,都是自己人,何必這麼冷呢?”
而就在我喊完話時,走廊裏傳了一句話來,“阿虎,你退下,這都是朋友,不能亂來。”
這名叫阿虎的男子一下變得很乖,收起了一身暴躁的脾氣,話不多說,扭頭就往一旁走。理智上我明白,來人對我們並沒有惡意,但實際上我卻變得很警惕,甚至總覺得門外喊話這人,給我心裏帶來一種很大的壓迫感,我還忍不住擺弄起頭發來,讓左眼時刻準備著。
這是個老人,頭發上有了銀絲,但卻帶個大口罩,坐在一個輪椅上,被一個手下推進屋裏來。
我發現我們被巴圖忽悠了,這次來人何止一個,不一會,屋子裏就站了五個人,還不包括那個站在門外的阿虎,他們個個冷酷,一看就知道身手都很厲害。
坐在輪椅上的老人發話了,擺手對這些手下說,“你們陪阿虎,這裏沒危險。”
等這些手下走出去後,本來繃著臉的拉巴次仁又嘿嘿笑起來,嘴上客氣的說你就是巴圖的朋友吧,可實際他卻主動推著輪椅,把老人推到了床邊。這麼一來,我們仨和老人都離門口有一段距離,一會真要有意外發生,我們也能及時作出反應。
我明白拉巴次仁這點小貓膩,心裏讚了句這爺們聰明,那位老人當然也懂的這些,但他不僅沒生氣,還哈哈笑起來,主動把口罩摘了,扭頭對拉巴次仁說,“你這漢子挺不錯,適合當我手下。”
我沒注意聽他的話,反倒被他的長相嚇住了。
能看出來,這人年輕時很俊俏,但唯一遺憾的是,他嘴上有個刀疤,是被人橫著裂了嘴,現在刀疤還是猩紅一片,他一說話,就感覺這刀疤跟著動,顯得異常猙獰。
拉巴次仁也看的一愣神,甚至都忘了答話。黎征倒是挺沉穩,還主動介紹自己,“我就是黎征,您是?”
老人又把注意力放在黎征身上,還變得更客氣,指著自己說,“你可以叫我俊臉,我跟巴圖是同門師兄弟,我們的恩師巴力跟你阿爹是兄弟,這麼算來,咱們也有淵源。”
而且他為了增加自己話裏的說服力,還一張嘴,從裏麵摳出一個小黑囊來,“這個想必你聽過吧,我們這些巴力的徒弟,每個人都有這個,巴圖的黑囊裏裝的是餓魘蟲卵,而我的黑囊裏裝的是天山鬼蛤的毒汁。”
黎征點著頭,信了俊臉的話,還一改平時作風,跟他先聊了聊家常。
我一看他倆這關係,最後那絲警惕也都消去,甚至還一屁股坐在床上,大咧咧盤腿坐著聽他們對話。
最後俊臉一轉話題,說起正事來,“黎征,有個事需要你出麵才能解決。”
黎征微微笑著,沒急著答話,反問道,“俊臉大哥你先說說這事吧。”
俊臉隨意往輪椅上一靠,但是表情卻變得異常嚴肅,“上個月,有一個富家千金來墨脫旅遊,這丫頭生性愛玩,膽子也大,就進了大峽穀裏,結果被黑暗寨的人抓去了,現在生死不明,你是大峽穀的人,對那裏環境比較熟悉,還請出麵救救她,事後獎金少不了。”
我不知道黎征和拉巴次仁什麼感受,反倒我是聽的挺迷糊,總覺著這話裏的疑點很多,而且黑暗寨是什麼我都不清楚。
當然,我也沒客氣,直接先讓黎征解釋下黑暗寨。
黎征說,“黑暗寨就是獵頭部落,追溯起來的話,是雲南佤山區腹地的後裔,是在清朝中期移到大峽穀居住的,他們有個傳統,喜歡拿活人頭顱來祭祀,不過這種做法很血腥,也遭到大峽穀原居民的強烈反對,為此,每個村子或部落沒少跟黑暗寨的人交戰,最後,大家跟黑暗寨達成一個協議,他們以後祭祀時用假人頭來代替。”
我點點頭表示聽明白了,但心裏卻止不住的驚訝,心說這部落真是個血腥的存在,而且我們要去跟這部落要人,危險性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