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更夫又一歎氣,坐下來又說,“不過你們是看不到那場麵了,今天公安局的人過來,不僅把嶽虎屍體帶走,還把死的那七頭羊帶走了兩隻,說是要解剖驗屍。”
我一聽死七隻羊,急忙看向黎征,那眼神詢問他,這數量跟七鬥回魂有沒有關係。
黎征對我微微點頭,又追問另外五隻羊屍在哪。
老更夫說都被他臨時鎖到庫裏了,而且他剛才這麼一折騰也真累了,對我們傻笑幾下說帶我們去看看,結果卻一頭側歪到炕上沉沉睡去。
我們可沒閑工夫等老更夫睡醒,都站起身在屋裏找起來,想翻到庫門鑰匙自行進去瞧一瞧。可整間屋子甚至包括老更夫的衣兜都被我們翻遍了,也沒見到鑰匙的影子,我們湊在一起,猜測著鑰匙能被藏到哪。
拉巴次仁盯著老更夫瞧了瞧說,“鑰匙肯定在他身上,我再好好翻翻。”
依我看,他這一翻何止是好好翻這麼簡單,也虧得是夏天溫度高,不然老更夫被拉巴次仁扒光身子,保準凍出個大病來。
也別說,老更夫還真就把鑰匙藏在自己身上了,而且地方極其特殊,縫在他內褲上。
拉巴次仁拎著鑰匙跟我們炫耀,我隻是無奈的笑了笑,估計老更夫這塊老薑也沒想過有一天會遇到拉巴次仁這類的“流氓”。
我們找個手電,借著亮一同來到倉庫前。這倉庫有年頭了,整個門都鏽跡斑斑的,而且我們打開庫門時,還迎麵撲來一股惡臭氣。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氣味,既有些膻,又有些腥臭,反正自己差點被熏吐。
我們仨捏著鼻子往裏走,那五隻羊屍就被壘在一個角落裏。
乍看下,這五隻羊屍沒什麼,可離近一瞧,真挺滲人,尤其每隻羊屍的左臉,都隻剩白骨,跟右臉一比對,形成強烈的反差。
黎征招呼我倆,把羊屍都拽開,並排擺在一起,接著他對每個羊頭仔細看起來。
我對屍體這玩意有抵觸,也就沒特意湊過去,拉巴次仁獵手出身,比我好一些,給黎征打個下手。
黎征先指著左右臉間切口的部分說,“割臉的不該是利器,傷口很粗糙,有些地方還不止被劃了一遍。”
我接話問,“能不能看出是被什麼工具割臉的。”
黎征猜測說,“刻刀、锛子、刨刀,或者是類似於這類工具的東西。”
我一看,黎征說這幾樣都是木工刀具,那也不用多想了,這割臉的事肯定是瘋木匠幹的。
黎征又特意叫我過去,還指著羊右臉說,“這裏可是一個重要的線索。”
我沒來沒發現異常,但經黎征一指一引導,我發現,這些羊屍的右臉上都沾著古怪血滴。
其實這血滴本身沒什麼特異之處,但它們黏的位置卻很統一,都在右眼以上一寸的地方,而且大小還不一樣。
有些血滴有黃豆粒般大小,有些血滴卻像個紅色米粒狀,我覺得這絕不是巧合,而且羊的眼睛還長在兩側,割左臉時,右臉很難濺到血。
我問黎征這裏麵有什麼說法?黎征解釋說,“他現在敢肯定,這七隻羊的左臉用來做七鬥回魂術,尤其那七隻羊的左眼,就代表著天上的北鬥七星,而羊右臉的血滴,隻算是一種標記,代表著每隻羊左眼的順序。”
我還是有些不解,他指著米粒大小的血滴說,“把它算作一小滴血,算是頭星。接著他指著黃豆粒般大小的血滴說,這應該是被疊加滴了六到七小滴血上去,算作尾星。”
我又特意瞧了瞧另外三隻羊的右臉,點頭說,“你的意思是這些眼睛就算被挖出來了,但也不能亂放,就跟北鬥七星一樣,雖然都是星星,但位置不能錯。”
黎征點頭回應我。接下來我們又試著挖掘其他消息,但都一無所獲。
我們聚一堆商量起來,黎征的意思,既然瘋木匠得手,那他接下來的舉動,肯定是找個地方做法,讓某個屍骨還魂,而算著日子,趕巧今晚是陰月夜,適合開壇做法,我們也不用刻意去瘋木匠家找他問話,隻要算準了他做法的地方,就能跟他麵對麵的交流。
本來我還暗暗發愁,心說做法的地點可怎麼找呢?而黎征卻冷笑一聲,說他知道瘋木匠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