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代收血債(2 / 2)

麻三疼得哼哼一聲,還一個踉蹌側歪到牆裏去。我看有了機會,對他倆擺手喊道,“哥幾個快撤。”

可他倆都沒動身,還一同向外牆奔了過去。我發現他倆跑的姿勢很怪,踮著腳尖不說,雙腿還有點往外撇。

而且在這種怪姿勢的作用下,他們跑的都沒聲,悄悄的就奔了牆下,還都緊貼著站好。

我明白他倆意思,想收拾麻三,其實我也想衝過去,但問題是自己不會這種古怪的跑法,怕冒然衝出去反倒連累他倆敗露行蹤。

最後我隻好無奈的躲到樹後麵,偷偷探個頭看起來。

麻三很快爬了回來,趁這期間,他還把獵槍重新上好了子彈,一臉猙獰的向我這邊望著。

他以為我們仨還躲在樹後麵,可還沒等他開槍,黎征和拉巴次仁就行動了。

黎征一跳之下抓住獵槍的槍杆,並使勁往下拽,而拉巴次仁呢,一腿蹬在牆上,借力飛起來,又輪著拳頭對著麻三臉狠狠砸了過去,嘴上還罵道,“王八羔子,給我回去。”

麻三長得是挺壯,但也架不住拉巴次仁一拳,砰的一聲響,他鼻子都塌了一塊下去,整個人慘叫著再次摔回去。黎征也借著機會順利搶下槍來。

黎征一直對火器不感興趣,可拉巴次仁正好相反,看著獵槍兩眼放光,還一伸手強行搶了過去。

他擺弄幾下獵槍嘿嘿壞笑起來,又高聲嚷嚷著麻三我來了後,一發力爬到牆上。

這功夫麻三已經跑到屋前,還一閃身鑽了進去,可拉巴次仁不管哪個,舉著獵槍打起來,而且他打得漫無目的,東一槍西一槍的,等四發子彈打完,這屋子也沒個屋子樣了,門破破爛爛不說,窗戶也都碎了。

我趁機往院牆那兒趕,這時也爬了上去,拉巴次仁正一臉可惜的丟開獵槍,念叨一句,“什麼破玩意,這才幾下就啞火了,還沒放大地紅過癮呢。”

(大地紅,一種鞭炮)

我們仨不確定麻三家裏還藏著什麼武器,索性都小心的蹲在牆頭,警惕的留意著屋裏一舉一動。

我也看出黎征和拉巴次仁的意圖,麻三今天跑不了,他殺了狼孩,更是債上加債,我們索性替輕雲和狼孩當一把討債人。

可老半天過去了,屋裏還沒動靜,我挺好奇,心說這爺們搞什麼鬼呢,但我們不僅沒大意,反倒更加警惕起來。

突然間,一陣突突突的馬達聲響起,一輛軍用摩托從屋裏衝了出來。

麻三帶著頭盔,背後綁著一個砍刀,使勁給油,讓摩托向院門衝去。

這種摩托的勁真大,一下把院門撞開,還速度不減的帶著麻三跑路。

拉巴次仁離院門最近,但他畢竟站在牆上,等跳下來想攔麻三時,已經晚了,看著麻三奔逃的背影,他氣得直跺腳。

可我們也沒就此放棄,黎征吆喝一聲去屋裏瞧瞧後,我們仨都奔了進去。

我們倒不對麻三家的財產感興趣,隻是抱著慶幸的想法,看看屋裏有沒有另外一輛摩托。

可摩托沒找到,我們卻發現一輛二八自行車。

(二八自行車是六七十年代很流行的一款自行車,現在很少見了)

我是真有點失望,可話說回來,不管咋樣,有個自行車也總比什麼都沒有強,我帶頭把車趕到院裏,又騎了上去。

其實這種自行車很抗造,平時用它抗袋大米或拉點貨,那都小菜一碟,但問題是再抗造的自行車也有上限,等黎征和拉巴次仁一同擠在後座上後,這車子就吃不消了,而且我蹬都蹬不動。

細算算也是,我們三大老爺們加一塊都快五百斤了,這車子能架住才怪,我嚷嚷著讓他倆快下去,順便又說道,“這車頂多禁得住倆人,咱們中有一個人要跑著追麻三。”

拉巴次仁急忙嚷嚷著抓鬮,可這次不僅是我,黎征也沒同意。

倒不是我倆欺負拉巴次仁,當然是誰體重沉誰不坐車了。

在我倆冷冷目光的注視下,拉巴次仁嘿嘿笑著擺擺手,改口說,“這次抓鬮就免了,我犧牲一下,跑著追。”

我們不再耽誤,我帶著黎征,瘋狂的蹬著自行車,而拉巴次仁則一路跑著跟在後麵,也說我們仨的執著勁,竟拿這種裝備,給一輛軍用摩托較起勁來。

而且拉巴次仁一邊跑的氣喘籲籲還一邊忍不住罵了一句,“我恨麻三。”

到底能不能追上這個“欠債”的畜生,一切看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