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征分析後回答,隻有兩個可能,“第一,他是過來捉河童的,第二,他是過來做河童的。”
捉和做的音調很像,我和拉巴次仁一時間聽岔了,拉巴次仁還拉了黎征一把,又指著角落裏的臉盆說,“你是不是沒睡醒?洗把臉精神下,剛才你話都說重了。”
黎征沒有跟拉巴次仁鬥嘴的心思,又耐心解釋一句,“我一直有個想法,這河童弄不好是被人造出來的,也就是說,有人特意裝神弄鬼。”
我本來沒想的這麼細,但聽黎征的話覺得挺有道理,甚至又對這個可疑男子看了看,尤其他正蹲在地上從一個背包裏翻出一大堆東西來,我就覺得黎征的第二種猜測很有可能是真的。
這男子翻出來的東西有漁網、木盒,還有幾個古怪的小木雕,看著像牛的模樣。接著他先把木雕擺在腳下,對著天拜了拜,又把木盒子打開,從裏麵拿出一個個紅色血塊,對著河麵投起來。
看到這我們釋然了,也知道他不是來做河童的,而是過來捉河童,但話說回來,我能理解他投血塊的動機,但對他腳下的木雕卻不理解,還問黎征,“他這種擺法有什麼意義麼?”
黎征說,“牛類的雕塑往往有著特殊的含義,比如大禹治水,每治好一處水患就鑄造一條鐵牛沉入河底,他認為牛識水性,可防河水泛濫,又有種說法認為牛能鎮妖,比如王八精或烏龜精就都怕牛,而這可疑男子之所以把牛的木雕擺在腳下,要我看他是想真遇到河童時,河童被會這木雕嚇怕,從而威力大減容易被擒。
拉巴次仁聽完就咧嘴樂了,還特意強調一句,“這男子真有意思,竟然會有拿木雕來嚇唬河童的想法,他真是把河童當成兒童來對待了吧。”
而就在這時,那名男子突然有了變化,他本來投血塊投的挺有癮頭的,現在卻突然停頓下來,緩緩站起身直愣愣的發呆。過了片刻後他還突然渾身上下抖了起來。
我對此感到不解,不知道這男子又玩什麼花樣,但拉巴次仁卻想到了一個不是答案的答案,對我們說,“看到沒,他精神抖擻啦。”
我心說精神抖擻也該是發內自在的,不可能從肉體上有這麼亢奮的表現吧?
這男子就這麼抖了一會,又沒來由的停了下來,還對著河裏狠狠跳了進去。
我們本來沒著急,想再觀察一會,可一看這爺們都玩起投河了,再不過去管管,他這條命弄不好就交代到這了。
我們仨急忙奔出屋,向這名男子所在地衝了過去,而且為了搶時間,我還一下把左臉妖麵戴上。
這麼一來我速度提升不少,還把黎征他倆落下一大截,當先衝到目的地。
這男子本來會些水性,平時撲棱幾下肯定能自行爬到岸邊,但現在他抖個不停,根本就遊不起來,甚至還以緩慢的勢頭往下沉。
我本來都想跳進去救他了,但看他又有了張牙舞爪胡的勢頭,心裏猶豫上了,心說自己水性很一般,要貿然跳進去被這男子一亂扯,弄不好救人不成反倒被他弄死。
這麼一耽誤,黎征和拉巴次仁先後趕到,尤其拉巴次仁還盯著我看了一眼說,“寧天佑,合著你剛才跑這麼積極就是為了過來瞧熱鬧?今天爺們露把臉,救這怪男子一命吧。”
說完他連衣服都不脫,對著河麵跳了進去。
別看拉巴次仁身子重,但四肢有勁水性也佳,幾個動作下就遊到男子身邊,還舉起拳頭就勢要把這男子打暈,想一會施救起來圖個方便。
可還沒等他打,這男子就一翻白眼暈了過去,尤其少了撲騰,他整個人立刻沉到了水裏去。
拉巴次仁一看急了,也顧不得掄拳頭,伸手對這男子剛沉的水麵一撈,又把他拽起來,接著就夾住他下巴想把他往岸邊帶。
但就在這時異變來了,落水者突然睜開眼睛,還雙眼通紅的瘋狂嚎叫一聲,對著拉巴次仁狠狠撲來。
拉巴次仁沒防備,被他一下壓住腦袋,而且他還使勁纏住拉巴次仁四肢。這麼一弄,他倆瞬間都沉了進去。
我和黎征心急了,怕拉巴次仁出岔子,也顧不上脫衣服,隻把妖寶寶丟在岸邊就一同向河裏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