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黎征沒特意說,但我倆都明白,這男子出現危險絕不是落水造成的。
我們知道醫院的位置,可離這比較遠,為了能盡快趕去,我們仨不得不輪番背著落水男子跑步。
饒是如此,到了醫院也是半個小時後的事了,這時醫院裏都是值班醫生,但他們很負責,一看有病人就急忙行動起來。
醫生檢查完給的建議是,患者要住院觀察,還要打點滴,而這小子兜裏隻揣了一塊錢,往不好聽了說,掛個號都費勁,更別說住院了。
我們仨充了一把大頭,成了這落水男子的家屬,而在收款台交費時,還要問患者姓名,我當時還琢磨,給這男子起個什麼名字妥當些,畢竟不能叫張三李四吧。
而拉巴次仁腦筋一轉就有了想法,指著工作人員說,“他姓夏,叫夏哲藤。”
我一聽這名就暗暗佩服他,心說這爺們太有才了,夏哲藤就是瞎折騰,也真符合落水男子剛才的舉動。
就這樣,我們陪著夏哲藤在一個病房裏打起點滴來,我們仨經過剛才一番折騰也都累了,一合計還是老套路,輪班守護,而且還是拉巴次仁守第一班崗。
我和黎征又去別的病床上躺著睡覺,但還沒睡多久,拉巴次仁就嚷嚷讓我倆快起來,說夏哲藤醒了。
我和黎征爬起來一看,夏哲藤又直勾勾的坐起來,甚至他這麼一坐下,手背上的針頭都有些擰,弄得點滴管裏血液回起流來。
可他並不知道疼痛,反倒直勾勾的看著拉巴次仁,而拉巴次仁喊完我們就皺著眉盯著他看,還念叨一嘴,“你神神叨叨又看我幹什麼?”
夏哲藤嘻嘻傻笑起來,還把帶枕頭的手舉了起來,不過他這麼一舉下,針頭再也吃不住勁強行從他手背上脫落,一股小血流還從手背上冒了出來。
他對拉巴次仁說了一句話,當場把我們仨都弄得一愣,“嗬嗬,你是河童。”
拉巴次仁回過神後氣得直搓鼻子,還哼了一句罵道,“媽了蛋的,老子長得很像河童麼?再說有這麼高這麼壯的河童嘛?”
可夏哲藤根本不理會拉巴次仁的話,又有撲過去的衝動。拉巴次仁根本不會讓他得逞,這就舉起拳頭準備著。
我看不下去了,心說要是由著夏哲藤再接著瞎折騰,他臉上可就再沒什麼好地方了。
我一把將夏哲藤抱住,還強行把他摁到床上,可這還沒完,夏哲藤又哇哇叫起來。
現在是夜裏,他這叫聲太明顯,要在這樣下去,不出半分鍾就能把醫生護士全叫過來,其實我也不反對他這麼叫喚,心說讓醫生護士過來瞧瞧也好,甚至在開點鎮靜藥這類的。
可黎征卻眉頭緊鎖,還招呼我倆把夏哲藤的嘴巴封住,又湊過去給他把脈。
別看黎征沒借助什麼醫療設備,但把脈很準,還很肯定的下了一個結論,指著夏哲藤說,“他瘋了。”
拉巴次仁臉上留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反問一句,“不會是被我打的吧?那這爺們也太不抗打了。”
黎征搖搖頭,倒不是他安慰拉巴次仁,而是就事論事的說,“你那拳頭沒打過他腦子,隻能把他打死或打傷,還沒那麼大威力能把他打瘋,要我看,他是中了什麼怪毒,或者中了什麼法術。”
我正想問黎征接下來怎麼辦,而他就提前出手,對著夏哲藤的脖子戳了一指。小哥這一指力道把握的剛剛好,讓夏哲藤既沒昏迷也沒太清醒,處於一種半迷糊的狀態。
接著他又扭頭向門外看了看,跟我倆說,“天佑你給我打下手,我對夏哲藤通靈試試,拉巴次仁你守在門口,不要讓醫生護士以及外人進來。”
我倆應聲點頭,各自做好自己工作,黎征又從兜裏掏出靈蠱,不過剛才一落水,這些靈蠱也被折騰的夠嗆,黎征挑了半天才找到一個相對活潑的。
他對夏哲藤腦門一射,把靈蠱弄了進去,夏哲藤瞬間身子一抖,眼睛大張起來。
黎征念起咒語,又跟夏哲藤四目相對,隨後小哥也好,夏哲藤也罷,他倆的眼睛來回古怪的轉著。
我知道通靈術施展成功了,而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了,尤其打心裏我還希望,通過這次通靈術,小哥能挖掘到更多的消息,甚至能把夏哲藤在河邊見過的一幕幕全都搜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