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便是說,祁嫋嫋的身份,非同一般。
而且,安盈還從少女破碎的夢境中知曉她上一世是翼族的庭霰上仙,身死於與冥界的一場戰爭中,不過那也隻是場小戰,且來得蹊蹺,再細一點的,安盈也並不清楚,所以女子便做了打算,回冥界療傷的時候在順道去打探一番。
安盈心底所思暫且不提,此時自殷離將祁嫋嫋從幻境中帶出來也已經過了三日,隻是少女一直昏迷不醒,但氣息卻是平穩,幾人便隻好等著嫋嫋自己醒過來。
“嗯?”
沉睡了三日的嫋嫋終於醒過來,艱難的將眼皮撐開,便見烏羽正關上了窗子,急急的朝自己這邊走來。
“公主總算是醒了!”
烏羽臉上許久不見笑容,此刻笑起來,便有如烏雲密布的天空突然有一束陽光穿透出來,十分明媚。
“嗯,我暈了多久?”
“已有三日了,安盈姑娘說你並無大礙,隻是要睡上幾日罷了。”
聽烏羽說完,嫋嫋準備坐起身來,一旁的女子便過去扶,隨後倒了杯水給少女。
“烏羽。”
嫋嫋輕喚一聲,
“是殷離救我回來的嗎?還有,”
少女的臉漫出一抹粉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試探的問出話來,
“我睡著的這幾日,可有人來過?”
嫋嫋捏著茶杯,指尖不安的摩擦著。
“冥王救了公主之後便時不時的來看上一回,您醒前不久他來過一趟,剛走。”
烏羽回道,引得少女羞澀喜悅的回話。
“嗯,我知道。”
“不過,骨姬姑娘也有來過一趟,本是要給公主送請柬的,因著您昏睡,烏羽便先收到一邊了,之後她還送信過來問候您。”
“什麼請柬?”
“是喜宴,縣令府辦的,骨姬姑娘說是六月十五李縣令要抬她做妾室,雖不是正妻,但也不願苦了她,就擺了酒宴,叫了不少親朋好友去聚一聚。”
烏羽三言兩語便解釋清楚,還拿來四張紅色燙金請帖遞給嫋嫋看。
“嗯,我知道了,等十五的時候也去湊個熱鬧吧,李縣令雖然不討喜,但是骨姬人總算是不錯,還可以帶著小阿毛回去找找場子。”
嫋嫋看那幾張請柬一眼,想到是在縣令府辦,微微皺眉,不過很快便舒展開,
“那李縣令憑何猖狂,公子現在身上不是有塊禦牌嗎?拿到他眼前,看他不嚇破了膽。”
烏羽朝嫋嫋得意的一笑,說道。
“嗯,我自是不怕,烏羽,我們去看看阿毛,這小家夥最近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都找不出時間陪他。”
少女便打算朝外麵走去,
“阿毛挺好的,也活潑了不少,這幾日也老來看公主你,現在公主醒了去看他,小家夥自然是開心。”
烏羽給嫋嫋開了門,一起走到外麵去。
之後的小半個時辰,烏羽和嫋嫋到阿毛的房裏和他說了會兒話,嫋嫋還用靈力變了個精致的小玩意兒給男孩,阿毛本吵吵鬧鬧的粘著嫋嫋,一有了玩具才入了迷一般安靜下來,放嫋嫋烏羽兩人離開。
“阿毛的傷也好了不少,性子也變得活潑一些了。”
離開房的嫋嫋彎著眼睛同烏羽講話,卻是剛巧撞上了殷離。
男子仿佛已等候多時,靠在圍欄上,嘴角彎出弧度來。
“嫋嫋,可是好利索了。”
“嗯,好了,謝謝你救我。”
嫋嫋低下頭,稍顯慌亂,匆忙的抓過烏羽的衣袖,
“烏羽,我突然想吃芸豆餅了,能不能幫我買點來,順道給阿毛也帶點點心。”
“嗯?好,那公主等烏羽回來。”
女子有些疑惑,可視線在兩人身上一來一回,見氣氛有些微妙,便不再多想。
公主的事兒就由她自己做主,姻緣這事兒烏羽自己不能為公主做決斷。
烏羽一走,嫋嫋便突然拉過殷離的手走到無人的角落。
“嫋嫋的手為什麼抓得這麼緊?”
殷離看著少女慌慌張張的樣子,便有些好笑,做得一副輕佻的語氣問話。
被點名的嫋嫋低頭一看,自己的手的確是抓著殷離,便又羞又惱的鬆開。
“沒有的事兒!”
嫋嫋板起臉來,嚴肅地說話。
“嗯?”
殷離歪過頭打量少女羞紅的臉頰,直直的盯著,妖異的麵孔蕩漾起無限喜悅。
“我還從未見過有如此嗜睡的鮫人。”
“我那不是一不小心入了幻境嗎!”
聽得殷離打趣,嫋嫋出口否認,隻是提到了幻境時,嫋嫋胸口隱隱作痛,神色也沉下來。
少女心態變化,殷離自然是感知到了,便是道一句,
“無妨,那隻是幻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