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水,真蛸皇宮。
“殿下,該醒了,陛下叫您過去呢。”
衛衡休息的屋外此時穿來侍從的聲音,衛衡迷糊的睜眼,就看到個女子躺在自己懷裏,衣服鬆鬆的散開,露出大片姣好春色來,如水的黑色長發散開,遮住大半張臉。
少年嚇得心神一震,嬌兒化尾之後的麵貌他還沒來得及適應,這一下子看到了總覺得嬌兒原本是個小女孩的模樣的,現下變成個少女,著實駭得不行。
隻是,他明明記得昨夜自己把嬌兒抱上床後自己是睡在地上的,怎麼又跑到船上來了?
“殿下?殿下再不出聲,奴婢幾個就進來了。”
外頭見衛衡遲遲不回應,便將聲音提高一些。
“啊,本殿起了,你們等等!”
衛衡一著急,衝外頭大喊,這會子一前一後的,熟睡的嬌兒也就醒來了。
“外頭有人要進來了,趕緊的,起來啊!”
少年眼睛一瞪,嬌兒從被吵醒的迷蒙中一個激靈就醒過來。
現在兩個人都還抱在一起呢,到時候外頭人進來看到了可就有理也解釋不清楚了。
隻是兩人越怕什麼便來什麼,著著急急想分開來,沒想到頭發纏在一起,這一分開就扯到了頭皮。
疼得牙齒一咬,相互都是啊嘶的叫出聲來,又靠得近一點兒。
外頭呢,卻是已經推門進來了。
正巧,在那些侍女眼裏看到的就是一番香豔的景象了。
真蛸最是調皮搗蛋的小皇子,此時光著上身,懷裏麵還貼著個衣裳淩亂的姑娘。腦子稍微正常一些的都會做一番聯想的吧。
為首的那個侍女麵上帶笑,清朗無比的說道。
“殿下和嬌兒姑娘應該是準備起了吧,奴婢得了吩咐,把姑娘和殿下您的衣服都拿過來,梳洗得當了便帶兩位去大廳,陛下等著呢。”
床上兩人都是臉一紅,腦子轟的一下給炸開了。
磨磨蹭蹭的由著侍女梳洗打扮,事情都做完了到真蛸的皇帝皇後麵前時已經是小半個時辰後了。
“起個床而已,也要這麼久。”
真蛸的皇帝嫌棄道,
“也是第一次嗎,起得晚倒是可以理解。”
一旁的婦人說道。
“那倒也是。”
“父皇,你和母後說點兒什麼,奇奇怪怪的。”
衛衡在下頭聽了好一會兒的話,還有他母後問嬌兒身子骨累不累,頭疼不疼。
那臭丫頭睡得舒舒服服的,哪裏就會頭疼了。
聽到兒子這麼問,夫妻兩人隻是相視一笑,沒準備給他答複。
“喏,你要的玉令,拿走吧。”
真蛸的皇帝拿出一塊奶白色的玉牌子朝衛衡手裏一丟,麵孔一板。
“事先與你說好,可別給我鬧事,不然,有你臭小子好看的!”
“唉唉唉,兒臣知道了,沒什麼事兒了吧,我飯也吃了,覺也睡了,走了啊!”
衛衡見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便著急的要走了。
小霸王想走,誰也攔不住,真蛸兩個權力最大的皇帝皇後也隻是暗歎一聲兒大不中留就放少年走了,沒多做挽留。
隻是才剛剛走出真蛸的皇宮呢,衛衡就得到條消息。
還是冥王大人傳過來的。
衛衡少年對冥王竟然有法子給自己傳消息感到十分吃驚,當即就是嚇得整個人一抖,不過看到內容之後,少年的神色就馬上嚴肅起來。
殷離叫他去蛟魚族一趟,問蛟帝蛟後祁嫋嫋有這幾個身份的事情,他擔心,祁嫋嫋經曆這些,是誰算計好的。
少年一拉身旁女子的手,拐了個方向。
“怎麼,去哪兒?”
嬌兒問道,
“先去一趟蛟魚族!”
說罷,帶著嬌兒就離開。
身在天界的祁嫋嫋不知道,不久前才分開的夥伴現下正挨個兒的在調查和她有關的事兒。
祁嫋嫋和他們有著一樣的想法,自己從祁嫋嫋恢複記憶,變成天界的犀芷上仙,這麼多事情聚在一起可不是偶然,她隱隱便有猜測,莫不是一切早就是在計劃之中,按著算計來的,
那麼執棋子的人是誰?他又有什麼打算?祁嫋嫋現在還沒有弄出頭緒來,所以按照她的性子,便是隨遇而安,審時度勢,一步一步的慢慢想好策略再行事。
但是她很清楚,知道的越多,自己便越危險,周邊的人自然也是一樣,所以她趁早就和衛衡他們幾個斷了關係,他們不來管這些,不知道這些,危險也就會少一些。
現下,嫋嫋坐在棵玉蘭樹下,淡粉的玉蘭花正是花枝招展的時候,卻又是嬌怯含羞,溫婉的香氣一點點的漫出來,風吹之際,便問樹葉花瓣耳鬢廝磨的聲響。
倒是襯得樹下這一身白裙的嫋嫋越發不食人間煙火起來,便是一個挑眉,一個抬手,端的俱是無盡美好。
但女子眉間的憂愁之色,卻是隻有烏羽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