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得幸逃過一劫,可是泉先卻是怒火中燒,看著回骸陣法快速的毀滅,天幕也重新明亮起來,男子便是悲憤的大吼,。
“就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蚩尤就回來了,啊啊!”
泉先雙目赤紅,瘋狂的奔向那個失去支持即將下墜的羊皮卷。
“少主,不要!”
紫菱大喊,來不及阻止,那張羊皮卷就像是有了靈性一般,迸發出刺眼的亮光,直接衝向了泉先的胸口。
嫋嫋被白光刺得眼睛生痛,流出淚來,可於模糊之中,竟看到羊皮卷,融入了男子的胸口,泉先衣袍楊動,卻一點聲響也沒有了。
剛剛要散去的烏雲又再次圍聚在一起,這一次,在縫隙之中還有雷光不斷的閃現,轟隆轟隆作響,風也吹襲得更加猖狂了。
“哈哈哈哈!爾等小輩,如此疏狂!”
重新傳進眾人耳裏的不再是男子原本水一般通透幹淨的溫潤嗓音,而是發沙發啞,就像是鋸子割動木塊發出的讓人耳膜不舒服的聲音。
翼皇他們昏迷,聽不到這聲音,可一邊的殊圖,在聽到這一聲之後,驚得拿刀的手一抖。
“嗬!殊圖將軍,還是專心對戰為好,我去勞僑雖是小輩,可二打一,恐怕您勝算也不大。”
南無自然也聽到了這一聲穿破虛空而至的聲音,可他和勞僑的任務就是拖住這一邊,縱使心中擔憂也隻得先擱置一邊了。
“哼!口說無憑。”
殊圖一句話後,轉守為攻。
他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反應,是因為——
那聲音,帶足了蚩尤的氣勢,聲音不像,可其中夾帶的狂氣卻是無二。
祁嫋嫋的神色一變,果然,和自己所想的一般。
少女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木盒,手上用力,將木盒捏碎。
“你,便是犀芷上仙?哦,果真是好顏色的女子。”
泉先壓著嗓子,眼神開始肆無忌憚的在祁嫋嫋身上掃視。
“是,可我更希望你叫我祁嫋嫋。”
祁嫋嫋向泉先靠近一步,衣擺層層疊疊,像是風中搖曳生姿的蜀錦,生出旖旎的姿態來。
“殷離。”
嫋嫋朝殷離的方向看了一眼,眉眼彎彎,一雙眸子多情婉轉,像是掬著一方星空,還是鬱水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女模樣。
冥王回神望去,胸口就像是被什麼給重重一擊,堵得說不出話來。
少女接下去一句話也未說。
“嫋——”
殷離話未盡,就見嫋嫋將木盒碎成的粉末一揚,在泉先和少女之間就形成一個光團,越便越大。
直到將泉先祁嫋嫋兩人完全與外頭隔離開來。
“嫋嫋!”
殷離砰的一下撞在那層結界外頭,乳白色的結界像是繭一樣,根本看不見裏頭是什麼樣子。
男子的心再一次沉到了底,拳頭重重的砸在那層結界上,以至於流出血來,也未見殷離有什麼反應。
而在結界之中。
寂靜,空曠,徒留風息。
“那麼,吾便同泉先一樣,叫你嫋嫋。”
話從泉先嘴裏說出,還是嫋嫋最為熟悉的男子模樣,可是周身氣質全變,祁嫋嫋不是傻子。
眼前這個男子,不是泉先。
也不是蚩尤。
少女皺了皺眉頭。
“嫋嫋擔不起前輩如此親昵。”
“哦?哈哈哈哈!你這女娃,真是有意思,你可知道,吾是何人?”
男子問道,可是祁嫋嫋,沒有說話。
泉先赤紅的眸子一冷。
“哼!好魄力,沒有哪個人敢拿這樣的態度對吾,真是不該說你勇敢,還是幼稚。”
“嫋嫋自然不及前輩有魄力,有膽識。”
少女回答道。
“哈!這一句,可真是誇到了吾,吾心甚悅,哈哈哈!”
男子不斷的笑,說一句便笑一句,可聲音又是粗嘎難聽,磨著耳膜,疼得緊。
“看你的樣子,是打算保護其他人?小女娃,吾還沒有出手,你就這樣緊張起來了?”
泉先朝四周打量一圈,眼見周圍都是結結實實的白色結界,心頭不悅,眉頭也蹙起來。
“嫋嫋隻是希望,前輩不要傷害到其他無辜的人。”
“無辜的人?可笑,吾要殺的人那麼多,吾哪裏有空去計較誰是無辜的人,誰擋吾的路,吾便殺了誰。”
泉先舔了舔幹裂的嘴角,扭動一下脖子,發出一聲歎息。
“唉,過了這麼多年,泉先還是這樣的身骨啊。”
男子露出無奈的表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