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天時二年年初,名允從原住的清華宮搬去了景色更為怡人的暢韻園,據說是宮裏頭最大的園子,居於整個皇都前中央,倒是離洛藍的永陽宮近了幾分。

雖說開了春,可還不見得天兒放暖,地上的路麵凍得結結實實的,呼出的氣大口的白色霧氣,原本想出去溜溜的心情也被凍得凝結住了,成日窩在屋子裏頭練字,寫出來的紙張已有幾摞,原本小伍子來傳話說是爺們還有名殊格格們去了圍場,問她去不去,洛藍說是身子不爽便給推托了,還是覺得在家安生算了,省得又像上次馬場般出了岔子,惹得一身的不快。

名允自上次鬧過脾氣後便一直未曾來過永陽宮,許是真的傷到心了,竟能憋屈著不快過了個大年,洛藍又何嚐不知名允對她的這份好,對她的這份癡心?可是,男人貪婪的畢竟是容貌,況且他是一國之尊,高高在上,她不敢拿自己的心來做賭注,不敢讓自己淪陷。自卓意之後她懂得了愛人的分寸,否則,害了自己也是害了他人,無論是麵對卓意還是名允,她始終扮演著被動的角色。

正神遊間便聽到翠梅在外麵清脆的請安聲,“八爺吉祥!”

“起了,翠梅兒過了大年倒見著水靈了!趕明兒到爺府裏頭當值可好?”遠遠的便聽到了名煜爽朗的揶揄聲。

“爺這是說的哪門子的笑話,竟曉得拿丫頭奴才們來打趣!”翠梅笑著扭過頭不理他,繼續撿拾著手中的花茶食材道,“爺自個兒進去吧,主子在屋子裏頭呢!”

“嘴皮子可真是跟你們主子學上了幾分了不是。”名煜笑著轉身準備進屋子,卻見洛藍正開著門半倚著似笑非笑的瞅著他。

“八爺倒是跟你那些哥哥們學了不少嘛,連我永陽宮的丫頭也敢調笑!”洛藍白了他一眼隨著他進了屋,“說來,翠梅過了年也十六歲了,是該許個好的歸宿了,雖說是個丫頭,可跟我也算親如姐妹,若你真要了去,倒也不算辱沒了你才是。”

“我哪敢收了回去,跟你呆了這麼久,性子都隨了你了,我豈不是自討苦吃!”名煜拿起桌案上已寫好的紙張,煞有其事的看了幾眼,說道,“你這字兒倒有幾分像是仿了三哥的字體呢,隻是少了他那份蒼虯有力。”

洛藍癡楞楞的盯著他看,隻是隨著腦海中的印象隨意寫著玩的,卻不想是名允的字體。

名煜張開五指在她麵前揮揮,“哪來的毛病,動不動就神遊!”

“沒有,隻是在想些事情而已。”洛藍一把從他手中奪過紙張收放到窗欞下的格子內,扯開話題道,“上次聽你們講戍嫩什麼的,怎麼了?聽了半天我也沒鬧明白。”

“別提了,一提就煩心,戍嫩這次是存心想挑起戰事了,三哥雖嘴上說不必太顧及到爍景,可是心裏還是很牽掛的,若真的打起來,瞥開勞民傷財不談,怕是爍景也會遭到大的牽連。”名煜沉沉的歎了口氣,拿起一邊的筆隨意的寫著。

“那他們那邊就沒有顧及到爍景格格嗎?一直不是都相安無事的嘛?”

“怕是胡新仁從中挑唆了吧,這陣子三哥也挺煩心的,聽二哥講朝東連降幾日暴雨,昨日剛有所好轉,難民流連失所,已撥了三次糧草物資。”

“這春頭怎會有暴雨,這倒稀奇了。”洛藍走到桌案旁,替他磨開了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