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冷裔愣了下,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
冷寒川放下茶杯,手指在茶杯的邊緣輕輕的撫摸著:“冷哲回國了,他的野心很大,所以你要小心一點。”
冷裔心中微微一動,頓時明白過來,他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冷寒川卻已經靠在椅背上,微閉著雙眸,似乎已經累了。
冷家,表麵看上去,似乎冷裔分頭最勁,可實際上並非如此。
冷裔回到車上的時候,心裏已經完全想清楚了,父親是在提醒他,再給他指一條正確的路而已。
到了車上,雲向婉已經睡著了。
冷裔發動汽車的聲音,吵醒了雲向婉。
她迷糊著抬起眼,語氣近乎呢喃:“你回來了……”
冷裔沒說話。
雲向婉憑著直覺,感覺冷裔怪怪的,好像哪裏不太一樣,又說不清楚具體哪裏不一樣。
“你怎麼了嗎?”她忍不住問了句。
冷裔看著雲向婉惺忪的模樣,那雙幼鹿一般澄澈的眸子,沒有絲毫防備,他不由得皺了下眉,挪開視線目視著前方。
汽車慢慢行駛著。
冷裔始終一言不發,雲向婉望著窗外,冷不丁的說:“謝謝你。”
“謝我?”
“嗯,謝謝你今天幫我說話。”雲向婉想到方才的場景,雙頰有些微微的泛紅,從小到大,幾乎沒有人這樣堅定的在眾人麵前維護過她。
冷裔怔了下,從後視鏡看到雲向婉的表情,忽然覺得有些不忍心。
沉默了幾秒,他才開口:“我隻是在維護我自己而已。”
聲音冷硬而堅定。
像是沒有感情一樣。
雲向婉一下子就愣住,那雙水汪汪的眸子裏麵寫滿了迷茫。
什麼叫做隻是在維護他自己?剛才他的關切,他敏銳的覺察到自己不安,主動伸手握住自己,難道都是假的?
雲向婉困惑之餘,仔細想了想,發現的確也是。
今天她才發現,實際上冷裔在冷家也並非想象中那麼全然優越,也有一定苦惱之處,那麼他為了對抗,或者為了示威,利用維護她來維護自己的顏麵,不是也很好理解麼?
“原來是這樣啊……”雲向婉牽強的笑了下:“我知道了,不過還是很感謝你。”
“與其感謝我,不如以後少做點這種浪費我時間的事!”
雲向婉被噎了下,半晌才嗯了一聲。
最尷尬的就是自己會錯了意,她轉頭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冷裔則雙目望著車前,雖然看著是在專注的開車,可是腦子卻遏製不住胡思亂想。
好幾次走錯了路,不是錯過該拐彎的路口,就是該拐彎的路口結果直行了。
好不容易才回到家。
終於結束了在車裏尷尬的氣氛。
剛進門,黃詩然正在家裏發脾氣,地上玻璃花瓶碎了一地,她卻插著腰怒罵著在一旁侍奉的傭人。
渾身的驕縱任性一覽無餘。
雲向婉看到這一幕,悄悄上了樓,有時候她很羨慕黃詩然,畢竟她是被寵愛著長大的,任何時候做任何事情,都會被原諒,她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不需要隱藏自己的任何真實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