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向婉有些無法理解,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好端端的,母親會躺在床上。
“怎麼……怎麼會?”雲向婉無措的拿著化驗單。
值班醫生麵上還帶著怒意:“我真不知道為什麼要把好好一個人弄成這樣!到底多大的仇?這些肌肉溶解劑還是定期注射的,她胳膊內側有針孔你注意到沒?不管是這些,她身上還有很多傷痕……你到底怎麼搞的?”
值班醫生理所當然把錯誤全部怪罪在雲向婉身上。
雲向婉直接懵了,反應過來後,是深深的負罪感,她竟然什麼都不知道,她根本就不知道母親原本是好著的,根本就沒有高位截癱,是被注射了肌肉溶解才會變成現在這樣,更不知道她不在的時候,那些父親找來的護工,亦或者是繼母對母親做了什麼樣過分的事情。
單是想想那些畫麵,雲向婉就遏製不住的顫抖。
“夠了,你是醫生,還是警察?你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你就在這裏指責別人?”顧任飛不悅道:“把其他醫生叫出來,我要詳細的鑒傷報告。”
值班醫生立刻意識到自己態度不妥,可由於太過憤怒,還是忍不住道:“我隻是從沒見過這種事情。”辯解了一句後,他立刻回了檢驗室。
半晌。
幾個醫生都走出來了,他們一起來到了示教室。
幾個人討論了關於穆青的治療方案,經過一係列的討論,他們認為穆青的治愈率很高,隻需要充足營養,按時做康複治療,完全有可能在三個月內見到成效,但具體恢複速度,還要看病人自身。
雲向婉得知這個消息,心情悲怒之餘,又覺得慶幸。
幸好,幸好現在已經知道了,幸好終於發現了母親的病因,唯獨想起雲丁山那家子的人醜惡嘴臉,她就不由覺得膽寒。
她現在甚至覺得冥冥之中有天意,要不是因為自己激怒了遲之傑,要不是因為遲之傑找到了冷哲幫忙。
要不是冷哲想要報複冷裔,她就不會被牽扯進來,母親也不會被遲之傑從雲家帶出來,也就不會意外得到醫生的檢查和治療。
一時之間,她心裏很是複雜。
醫生做完了診療,說完了注意事項之後,已經是半夜了,母親早就熟睡。
雲向婉看著母親睡著的樣子,感到心裏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終於挪開了,一切好像都有了意義。
她忽然覺得,自由了。
母親自由了,她也自由了。
在病床邊注視了良久,雲向婉忍不住落淚,大概是長期壓迫在頭頂上的那塊巨石,終於卸掉了。
現在的她,是屬於自己的。
她終於能夠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顧任飛及時遞上了手帕:“別傷心了,這不是好事嗎?”
“是的,不傷心,我這是高興!”雲向婉擦著眼淚,唇角揚起微笑。
顧任飛也跟著笑道:“那麼,你以後怎麼打算呢,你母親估計需要在醫院治療至少半年,在這家醫院你不用擔心,我會為你母親提供最好的治療,而且我會派人保護你的母親,絕對不會讓雲家或者其他人,再次靠近你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