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想到冷裔,可冷裔的電話竟然關機。
在這個城市,她的父親雲丁山,她唯一有可能指望得上的親人,若是得知她麵臨被起訴監禁的消息,恐怕會落井下石,想辦法讓她被判的更久一點也說不定。
雲丁山是不能指望,那就隻剩下顧任飛了,可惜的是顧任飛出差了,現在說不準在哪趟航空閉目養神。
雲向婉幾乎沒有任何人能夠指望了,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真確的感覺到自己不安全感來自何處。
不論是雲向柔還是黃詩然,她們身邊都圍繞著很多關切她們的人,要是她們遇到了事情被關起來,那些人一定會想盡辦法去營救她。
雲向婉想著想著,心裏變得空空的。
坐在凳子上發呆,什麼都想不起來,什麼都不想去想。
女孩在旁邊說了一些什麼,但是並沒有得到回應,大概能夠感覺到雲向婉現在情緒低落,於是輕輕的握住她的手,安靜的陪伴在她的身邊。
渾渾噩噩的過去了一天半。
雲向婉心裏的希望,一點點被澆滅,難道她會在這裏關很久?想到這點,她就感覺心裏沉甸甸的,有點想哭。
就在這時,有人叫雲向婉的名字,讓她出去。
雲向婉起身的時候還在想,難道又是審訊?可沒想到那個警察卻直接將雲向婉帶到了大廳。
在大廳,雲向婉看見戴眼鏡的男警察,還有冷裔和黃詩然。
不知什麼緣由,黃詩然眼睛紅紅的,像是哭了很久。她走上前開口道:“對不起向婉姐姐,都怪我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份糕點是我之前的保姆幫我帶回來的,我不愛吃甜的,就把糕點給你了,哪裏想到那個保姆竟然那麼恨我,竟然故意報複我。”
三言兩語,就將她的罪責撇的幹幹淨淨。
雲向婉根本無話可說,隻是看向冷裔,冷裔關切的問:“這些天你還好嗎?你好像瘦了一點,走吧,這邊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已經幫你搞定了,走,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她在監獄住了兩天,就換來他們這幾句風輕雲淡的問候嗎?
黃詩然很明顯是在說謊,難道冷裔就這麼相信了?
雲向婉強忍著,沒有當麵戳穿。
坐到車裏,黃詩然理直氣壯的坐在副駕駛座,還假意關切的招呼雲向婉趕緊上來,雲向婉看到這一幕,心裏別扭的像是一團麻花,差點扭頭就走,但想想還是算了。
她若無其事的坐在後麵,剛坐上去,黃詩然抽.動鼻子聞了一下,嗔怪的扭頭看她:“姐姐,是不是因為你兩天沒洗澡,身上又酸又臭啊!”
故意的!
雲向婉人都差點炸了,在那種地方,怎麼可能有條件洗澡?況且隻不過兩天沒洗澡,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味道呢?
雲向婉沒搭理她,看著窗外。
表麵上隻能維持著麵無表情,實際上心裏麵,痛恨憤怒委屈嫉妒各種情緒交雜在一起,很煎熬很折磨。
而在這個過程中,冷裔好像完全沒顧忌到她,雲向婉心裏不免很失落,情緒幾乎要達到崩潰的極點。
到家之後,雲向婉認認真真洗澡,換洗了幹淨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