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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尼眉頭舒展，自個傻樂起來。
赫魯遞過一杯水，喃喃道：“一念放下，萬般自在。”
“叔叔，你說什麼？”列尼喝了口水。
“哦，沒啥。”赫魯提高了聲音，“你十三歲了。貴族十四歲就有‘小成人禮’，意味著可以生兒育女、執掌家業。初級？初級算個屁！以後你初級、中級、高級、大法師、魔導士、大魔導士、魔導師、大魔導師……”
“聖魔。”列尼興奮地補充。
“對，還有聖魔，”赫魯瞪了列尼一眼，“你是奔著這些去的！天才？天才算個球！以後就是被踩的料！我想說的是，”赫魯突然有些意興闌珊，“你也長大了，也要成人了，未來還有很多很多精彩等著你呢。我從來沒考慮過你進不了初級會怎樣。我隻是想，等你上了學院，總會有離開的一天，我在梵德呆慣了，不可能跟著你四處走，所以趁著這次特倫多的任務，有些話我就提前說了。”
列尼低下頭，小眼睛一閃一閃的。
“這個世界以實力為尊，但有些事還是得注意。要多說話，別太內向。這樣認識的人多了，朋友多了，未來的路就好走。要膽子放大，別老壓抑自己。你不比別人差，憑什麼把大好世界讓給別人去享受，誰比誰又能高貴多少呢？咳咳，好女人很多的，你還小，不能為了一棵小樹，就放棄整個森林吧……”
列尼抬起頭，兩眼瞪得溜圓。
“好了，不說了，隨你。”赫魯訕訕地擺手，“既然遲早要離開，何不提前鍛煉一番。這便是我主動替你跟羅西攬下任務的原因。還有，以前給你說過的，我的故鄉有句話，‘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這次任務，來回八天，說不定路上遇到什麼機緣，能對你進階初級大有幫助。”
說到這兒，赫魯恢複了一貫的神氣，摩拳擦掌，“老霍那兒，費迪南家，你也清楚，他們都是深藏不露的家夥。不趁這個機會，大大地敲他們一筆，可對不住自己呀。這些家夥關鍵時刻還挺爽快的。我找他們一談，他們就答應了。行裝什麼的我幫你弄，一會兒你先去老霍家，明天去費迪南家，把裝備搞定。去的時候一定要大聲說一句，我是來討債的！”
赫魯眼珠一轉，忽地露出壞笑。
“萊德在我麵前大言不慚，說藏劍室裏的東西隨便挑。嘿嘿，以為老子不知道呢，我早從費迪南那裏旁敲側擊，打聽好了。等下我畫張圖給你，你去了先認認路，然後直接拿！哈哈！”
“……”列尼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牽扯到費迪南，你不願意了？我這可是給羅西找劍。難道你願意讓羅西拎把斷劍跟人拚命啊？”赫魯嘲弄道，“又不吭氣了，這代表你又願意了？為了羅西，你能在我麵前裝牛逼，現在連最好的朋友也能出賣了？嘖嘖！”
“不……不……不是……”
“解釋就是掩飾，——有基情沒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