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八 九曲白河 虛空蟲梯(2 / 2)

羅德娜指著水晶球對大家說:“我們此刻已在主位麵之外,準確地說正在一處次元空間與主位麵的鏈結地帶。巫法師們用巫陣和煉金術將鏈結地帶塑造成你們看到的樣子。

“傳說龍魘位麵的暗竹龍蚯最喜在各種空間縫隙打洞,一為躲避龍魘位麵的強大生物,一為吞噬空間之力,壯大自身。所以,巫法師們管這裏叫‘蟲梯’。每年我都要花上一到兩個月的時間,改造和加固蟲梯,以防它被其他次元空間幹擾,或者被漏入位麵縫隙的壁障洪流摧毀。”

水晶球內顯出了蟲梯的整體影像,酷似一條奇長無比、扭曲起伏的龍蚯蟲洞。蟲洞頂端的光點指示出眾人所處的位置。

“隨我來吧。蟲梯還很長。”羅德娜挽起薩維莎步入了蟲梯。

蟲梯狹窄,隻能容兩個成人並排。櫻擠在薩維莎身側同羅德娜一起走在最前,德龍和喬治隨之,列尼落在最後。

長羽毛飛在隊伍前方引路照亮。水晶球內的光點時刻指示著隊伍的進程。青銅的羅盤盤道仍在交錯旋轉,顫動的灰白磁骨浮針每到蟲梯變向處,即與長羽毛同時折轉,預示著又將進入一段曲折的旅途。

深入蟲梯越遠,周圍就越發黑暗寒冷,所幸長羽毛不但發光,還持續釋放出一股熱流,繞著眾人循環往複。

注視著蟲梯四壁閃耀的巫法符文,望向蟲梯外黑暗無盡的虛空,意識到離原來的世界越來越遠,每個人都沉默著,心中不由湧出孤獨壯闊的流浪之感。尤其是列尼、喬治和櫻都覺得巫法師的生活其實並不是那麼難以理解和接受。

再長的旅程也會有終點。水晶球內的光點已來到蟲梯的末端。

“一般來說,巫法學徒進階到巫法師後,都會開始建造巫師墓窖。有的甚至從學徒起就動手尋找穩定的位麵縫隙和次元空間。所以巫法師們自我調侃說,‘活了多久,巫師墓窖便造了多久。’薩維莎,我不願以巫法師的要求約束你,就看你的選擇了。”

羅德娜停住身形,對薩維莎說。

長羽毛收起光亮和熱流,離開隊伍向前飛去。穿過一個發光的拱洞,眼前出現了一條孔道。伴隨長羽毛的飛行,孔道內由近及遠次第亮起;亮光來自兩側牆壁上鑲嵌的籠狀火把。

孔道全由黑色金屬建造,兩壁上的片片巫陣就像一幅幅古老壁畫,相對溫暖的氣息從孔道深處輻射到所有人的身上。再向前去,金屬孔道逐漸消失,打磨過的灰色岩石填充著黑色金屬的缺口,直到把整條孔道全變成嶙峋黯淡的洞穴。

沒了金屬的反射,火把的照射效果急降,數量變得密集,籠罩也被去掉;石壁上的巫法壁畫明暗交替,神秘感驟增。大家恍惚以為回到了主位麵,而且正在進行一次冒險探秘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