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茵回到自己的茅屋,看著窗外的銀白,又想起殘雪的身影,雪山派一向很少參與江湖事務,即使這樣,也會招來殺身之禍嗎?
窗外的雪反射出耀眼的光,很刺眼,也刺著殷茵的心,使她心底亂成一片。那劍法,分明隻有幾個人會。
“姐姐,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吧。外麵那麼冷,你剛回來,可別凍壞了。”格而端著茶走進外屋,對殷茵說。
她一說話,嚇了殷茵一跳,她回過神兒來,看著格而的裝束,微微皺眉,問:“這種天氣,還要出去采藥嗎?”
格而歎了口氣,說:“還是要的,我的藥已經沒了。”
“可是天氣這麼差,路又滑,再說,這種天山上有沒有要讓你采都不一定,何必冒這麼大的險。”
“真的是沒有辦法,我的身體,姐姐是知道的。”格而無奈地說。
“那我替你去好了,這就兩全其美了。”殷茵笑著說完,從格而手裏接過藥簍。
“姐姐,這怎麼好。”格而為難了。
“有什麼不好,幫你這點忙而已。畢竟我會武功,你又不會。什麼時候開始跟我見外了?”殷茵笑著問。
聽她這麼說,格而也笑了。“那我們一起去好了。”
“算了吧,小拖油瓶。”殷茵說,“我自己去就好。你好好休息休息吧。”說完,背著背簍走了出去。
其實殷茵和格而本也不認識,一年前,格而被仇家追殺,殷茵把她藏起來,救了她一命。後來又收留了無家可歸的她,二人便一起生活了。一年下來,二人隱居在此,也處處堤防著格而的仇家,他們倒也沒有找上門來。格而還有一種怪病,一年四季都離不開藥,幾天不吃就會暈倒。其實殷茵是懂醫的,卻也看不出她得的是什麼病。殷茵一直沒問過格而的來曆,隻知道她姓冷。其實關於她的一切,殷茵也覺得很奇怪,不是沒有懷疑過。可是格而確實是個好姑娘,人長得漂亮,樂於助人又善解人意,實在讓人喜歡。再說她也沒有幹過什麼可疑的事,誰也有不願意讓人知道的事情,就她自己,不是也從沒將身世告訴過別人嗎?這麼一看,也就釋然了。一年的相處,二人的感情倒是好得很。
走出師傅的房間,殘雪的心裏更加不能平靜,師傅對二師兄的死,不是很漠然嗎?又為什麼比他們任何人都急著查找凶手呢?
“殘雪。”聽到後麵一個聲音,殘雪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去,看到的是殘日棱角分明的麵容。
“大師兄,我正要去找你。”殘雪說,“師傅讓我們下山去查找凶手。”
“我們,是指哪些人?”
殘雪看他在這時仍然保持著如此清醒的頭腦,不禁苦笑。“是指我們兩個,還有殘驍。”
“殘驍不在山上。”
“師傅說,他明天回來。”
“那殘鬆呢?”
“不知道。”殘雪搖了搖頭。“他的安全應該不會有問題。”
“那我們就等殘驍回來,立刻出發吧。”殘日說完,轉身又欲走。
“大師兄,”殘雪叫住了他,不等他回頭,說,“你與殘京的情誼,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又為何……”
“師妹,你這幾天太累了,趕緊去休息一下吧。明天還有正事要做。”殘日打斷她的話,起身走了,不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
雪漸漸化了,融化了那逼人的殺氣。空氣慢慢平靜下來,陽光越來越燦爛。殘雪在大家的安慰下,也已經好多了,心靈的傷口就算沒有愈合,至少也不再淌血了。殘驍回來後,三個人一起下山去了。
“你從哪裏找到了殘京的屍體?”殘日問。
“就在那邊,那片空闊的原野上。”那片走了三天都沒有走出的原野。
“如果我沒有記錯,那片原野中有一個小茅屋。”殘日說
“這我倒沒注意。”殘驍說,“師姐,你注意過嗎?”
殘雪搖了搖頭,問:“這有什麼關係嗎?”
殘日沒有再作解釋,隻是下命令似的說了一句:“趕路,今晚去那小茅屋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