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遇(1 / 1)

天已放晴,但陽光並不燦爛,雨過後,天真的能放晴嗎?格而又去采藥了,殷茵一個人站在窗邊,望著天發呆,那些刻意去遺忘的往事,像流水一樣從腦海中劃過。她的手冰涼冰涼的,緊緊地兆糯拌訃準負醮倘氪澳荊鋇秸餑脖淮蚱啤?  一柄劍直刺向她的心髒,殷茵愣了一下,迅速的反應過來,向右邊閃去。但劍還是貼著她的手臂滑過,留下一道長長的傷口。殷茵迅速地拔出劍,向那人刺去。然而來人不再進攻,躲過這一劍,向窗外閃去。殷茵沒有往外追,甚至沒有看清來人的樣子,分不出是男是女。隻是,她卻沒想到,一年不問世事的生活之後,還會有人要來殺她。

殷茵挽起袖子,仔細的察看了自己的傷口。劍上沒有封毒,不會有事,但劍鋒卻如此異常,竟然是鋸齒狀,留下的傷口也不似平常,而且傷口就在小臂,非常明顯。殷茵又抬頭看了看天色,格而快回來了,包紮已來不及。格而知道這事會怎麼想,她一定會擔心。更重要的是,她會害怕,會認為是自己的仇家找上了門,會認為是她拖累了自己。殷茵思量了一會兒,決定先不處理傷口,而是換下了染血的衣物。

可是,又究竟是誰要殺她呢?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殷茵收回天馬行空的思想,起身去開門。

然而門打開的瞬間,她卻又愣在了那裏。門口站著兩男一女,為首的那個人,他的眼睛,那眼神……

“姑娘,在下葉殘日,這是我師妹蕭殘雪,師弟吳殘驍,是雪山派弟子。我們下山有些事情要辦,走到這荒郊野外,想在此借宿一晚,不知姑娘是否方便?”

殷茵沒有聽到他說什麼,隻是呆呆的盯著他的眼睛。

“姑娘。”殘驍又叫了她一聲,見殷茵還沒有反應,疑心頓起。

這時,格而正好采藥回來,看到門口的狀況,微微皺了皺眉,走上前去,說:“請問幾位是?”

殘雪見又一人過來,於是把殘日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殷茵也回過神兒來,順便聽了一遍殘雪的話,說:“既然如此,幾位請進吧。”

殷茵從下午起,心情就大不好,然而,剛才的失態卻讓她的心裏平靜了下來,她收起心中的悲傷,沏了壺茶,端到外屋給殘日他們。

“喝點茶吧。格而正在做飯,想必一會兒就好了,請各位稍等片刻。”

幾個人吃了飯,飯間倒也談的投緣,隻是殘日還是像往常一樣,一句話也沒有。

飯後,幾個人談了一會兒天,便各自懷著心事回房休息了。殘日本就有疑心,見殷茵的反應,更加懷疑;殷茵的心裏全都是殘日的眼睛,那眼神像極了記憶深處的牽掛;殘雪還在想殘京;殘驍覺得格而有氣質,長得又漂亮,是個可人;而格而覺得殘日看上去超常的冷靜,像個“老謀深算”的家夥。

殘日也翻來覆去睡不著覺,便穿好衣服,想獨自出去走走,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尤其是殘京的死,他也需要理一下思路了。

從屋子裏走出來,已經是深夜。天上有冬天的小小的蛾眉月和許多星,地上,身上,是沒有穿衣服似的,漫了水似的,透明透亮的寒冷。

殘日走了一會兒,卻看到殘雪獨自坐在那裏,也便走了過去,坐到了殘雪的旁邊。

殘日平常話就很少,這會兒也沒有說話。殘雪隻是在想殘京,也不說話。沉默了許久,還是殘日先開了口,說:“看開點兒,忘了吧。”

“我知道,”殘雪說道,“我知道日子會漸漸過去,應該把生活中不可避免的悲秋逐漸忘記,把這一層紫色的暮靄和叢生的雜草叢記憶力剔除。但我忘不掉,也不想忘掉。難道,大師兄,你忘得掉二師兄嗎?”

殘日沒有說話,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因為這幾天,他心裏的難過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和殘京入門最早,從小就一起練劍,感情自然深厚。而且,這世上真正懂殘日的人也隻殘京一人而已。

“我知道你忘不了。”殘雪見殘日沒有說話,繼續說道:“隻是你把這份感情,這份悲傷深深地埋在心底,別人看不出來罷了。你心裏並不比我好受,你不用來安慰我,還是先安慰安慰你自己吧!”

殘日笑了一下,輕輕地咧了咧嘴角。他這一笑,倒把殘雪嚇了一跳。她轉過頭,疑惑地看著殘日。

“我以為這個世界上,隻有殘京能看穿我,”殘日說,“想不到你也把我看穿了。看來,你真的是殘京的紅顏知己。”

殘日站起身來,說:“往事既然難忘,就不要忘,讓它成為永遠的回憶吧。”說完,便轉身要走。

“大師兄,”殘雪也站起來,喊住殘日,問道:“你覺得師傅為什麼這麼急得要讓我們下山尋找凶手?”

“其實師傅是很關心我們的,”殘日轉過身,說:“隻是他不想我們知道。”

殘日說完,又轉身走了。殘雪也歎了口氣,跟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