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輝煌的氣派大廳裏氣氛壓抑,一地的衛隊成員誠惶誠恐的單膝跪地,莞翰伊和白玉一個攬一個掙的走進門來。雖然感覺到有人進來,跪著的隊員們卻沒有一個敢回頭來看,隻見他們對麵的巨大沙發上,北王莞翰哲正滿臉慍色的斜躺在沙發靠背上,受傷的胳膊懶懶搭在扶手上,一旁跪地的克倫德正仔細的為他進行包紮處理。
聽到腳步,莞翰哲這才抬眼斜睨了一眼兩人。
目光對上北王陰寒的眸子,白玉有些失笑:果然好大的架子,一個人生氣,整個大廳的人都得提心吊膽,沒想到一向尾巴翹上天的莞翰哲也有今天。
“我來遲了。”莞翰伊不再捉弄白玉,垂頭恭敬的朝著沙發上斜躺的莞翰哲客套的鞠了一躬,抬頭之後也不看莞翰哲,扭頭望向正在包紮的克倫德:“王上的傷不要緊吧?”一旁的白玉跟著行過禮,心想這妖狐可真足夠淡薄兄弟情。
“隻是傷了點皮肉。”克倫德仿佛深感萬幸的歎口氣:“隻需要休息一段…”
“那些聽的生厭的說辭就別來了!”口氣煩躁的打斷克倫德的話,莞翰哲饒有趣味的盯著對麵的莞翰伊:“我這裏出事,你竟然到現在才來,怎麼?和你的小寵物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浪漫去了?”越說聲音越陰沉,白玉暗叫進來的時機不對,看樣子今晚這位高高在上的北王已經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正愁找不到地方發呢。
“王上說笑了,我在趕來的路上遭遇堵截,多虧白玉保護了我。”說著莞翰伊眯起眸子,回敬對方意味深長的一笑:“王上有難,我最迫切想要趕到的人,怎麼可能還故意耽擱呢。”四目相對間,那藍色妖怪眸子裏已經不再是以前一貫的順從,此時竟是像受了那個白玉的傳染,凜冽中是不顧絲毫不退怯的氣勢。
那個不懂禮數的南區叛徒…她竟然改變了他嗎?
“你說…是白玉保護了你?”直呼她的名字,頓時莞翰伊眼中閃過一絲慍怒,莞翰哲的目光緩緩打量著站在莞翰伊身邊的白玉。
和以往一樣,一頭黑色長發直垂到纖細腰間,原本就粉嫩的皮膚在燈光下更像是一塊通體水潤的玉石,此時那雙的眸子正毫不退怯的和自己對視,唯一不同的是:今夜在她腰上係了腰帶,泛著光的酒紅色一把直刀斜插在她身後,顯得更加英氣不凡。
突然腦子裏閃過一個壞念頭,莞翰哲狡黠一笑坐直身子望向白玉:“倘若我和莞翰伊同時被敵人挾持的話,白玉,你會救誰呢?”
果然,對麵莞翰伊的眉一瞬微微蹙緊了些。
“回稟王上,”恭敬單膝跪下,白玉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白玉會毫不猶豫救伊少爺。”嘴裏還特意將毫不猶豫四個字咬的很重。
頓時,滿座的人,包括胸有成竹的莞翰哲和暗暗蹙眉的莞翰伊,一瞬間都傻傻的望著白玉愣在原地,一時間整個大廳安靜到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見。
“好大的膽子!!!”扶著靠座‘豁’的一個猛子站起身,話音一落,一時間滿大廳的人都驚恐的深埋下頭,氣急敗壞的莞翰哲伸手抓過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向白玉,頓時‘啪’的一聲脆響,玻璃渣子飛濺過不驚不恐的白玉臉邊,隱約劃出一道血絲。
“保護伊少爺是白玉的使命,而伊少爺是王上您至關重要的親人,對於白玉來說,保護伊少爺就是在保護王上,並且白玉認為王上根本不必擔心有那麼一天,您的身邊有像克倫德這樣負責的執事,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說著,跪在地上的白玉突然抬頭朝著望著莞翰哲勾唇一笑:“今晚,克倫德就為了保護王上您受了重傷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