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那張臉是她十一年再熟悉不過的人。
我又怎麼可能認錯你!高高在上的南王!
“你是…南區之王——南樾楓!”身後,伊春不可置信的喚出這個名字。
闊別一月的對視因為這句話被打斷,南樾楓轉眼望向被白玉身後目瞪口呆的伊春,陰狠的笑意從唇邊一閃而過,無視前邊一幅備戰姿勢的白玉,南樾楓突然邁開步子向著伊春走去,那雙閃著光亮的漆黑眸子饒有興致的死盯她的眼,對視之間,伊春清晰感覺到自己的手本能的在顫抖,自己已經完全被這股高貴而冰冷的氣勢所震懾住。
可小可愛就這麼冷冷的擋在她的身前,這一刻小小的背影看起來格外可靠。
“竟然為了一個連自保都困難女人,敢衝我刀刃相向。”走到白玉跟前停下,南樾楓低沉的聲音中在極力的壓抑著什麼,仔細的打量麵前這隻呲起獠牙豎起鬃毛以示警告的野獸,這還是以前那隻沒有感情、不問緣由去殺戮的獵犬嗎?不,仿佛這一刻,她的刀已經找到了揮動的理由。
但隻要她的弱點一天還握在他的手中,她就永遠無法逃脫。
“真是滑稽。”嘴裏涼涼的說著,眼前高挑的身影突然一閃,下一秒那帶著邪佞笑意的張狂表情已然撲到跟前!幾乎是同時,白玉猛的反手‘嗖’一刀劃出一道寒光,這一刀幾乎沒有猶豫也沒有任何留餘地,在看到出現的人是南王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全力迎敵的準備——這個人是四區中為數不多的能讓她感覺到忌憚的存在之一。
敏捷躲開那力道驚人的一刀,遊刃有餘的南樾楓一雙大手突然‘謔’的伸向了愣愣站在原地伊春,當南樾楓一把扣住伊春脖頸的同時,對麵冰涼的刀尖也抵住了他的咽喉。
瞬間,一場戰鬥戛然而止。
“我隻教你殺人,是誰教會你救人的,白玉。”稍稍揚了揚脖子,南樾楓側眼冷冷一掃緊握著刀的白玉,那雙眸子中已經不再是以往的嗜血殘暴,曾經的迷惘和空洞都淡化了,一個月不見,她已不再是當初那個強大到成為四區神話的死神魔女,她的世界中竟然出現了羈絆。
“您好像已經忘記了,南區已經沒有白玉這個人了。”刀尖抵死,並沒有鬆手的意思,白玉不願意和對方廢話太多,尤其當伊春還在場的情況——如果南樾楓說出了什麼絕對機密,就意味著他絕對不會放過伊春。
“原來你還在記恨我這件事。”冷冷望著白玉警惕的目光,俊美的南樾楓突然緩緩俯身趨近她的耳邊,鋒利的刀刃隨著他的靠近橫架在喉頭上,南樾楓卻故意將手中的伊春拉近,用三個人都能聽見的聲音邪肆微笑:“放心吧,那隻是我的一步棋,眼下所有的一切都在我南樾楓的預料之中,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故意把‘我們’兩個字咬的很重,蠱惑的聲音裏透著說不出得意,瞬間白玉感覺心髒猛的一窒,一直以來最不願考慮的一個設想終於得到了印證。
果然這一係列蹊蹺的事情都是南王的安排,果然什麼被王衛隊追殺、背叛南區、死神魔女的交換這些都隻是說辭,他隻是要把自己安插進北區成為他的臥底!連自己都在他的算計之內!連她都被算計了!
還我們?
一旁的伊春顯然已經聽出了端倪,預感不對勁的她立即望向背影顫抖的白玉。
“我可不覺得這是個好理由。”無視幾乎貼到臉頰的那張俊臉,白玉橫抵他喉頭的刀沒有收起來的趨勢:“您自己聽起來不感覺牽強嗎。”
“我隻是動了一點小手腳,”對方意味深長的勾起唇角:“那晚西區元老院聚集帝豪酒店的情報,除了發到我手裏以外,還利用隱藏在北區的臥底發給了北王莞翰哲,那家夥必定會有所動作。”說著,修長的手指挽起白玉肩頭一簇柔亮的發絲:“原本我的計劃是讓他們以俘虜的形式將你帶到北區,之後我再從幕後動作讓他們打消對你的懷疑,沒想到北區的妖狐神神座竟然一門心思的庇護你倒是給我省了不少事,看來你們神座之間還挺愛護同類。”說著偏頭朝著被自己扣住脖子的伊春陰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