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多少恨,吹不散眉彎。
1936。
街口的那家梨園已經開業有段時間了。人們都說,陸家的生意是越做越大,而自己的生活是越過越難。
即使是這梨園易了主,他,仍偏愛著二樓的那個座位,偏愛著一壺茶的光景。
“陸兄,聽說,梨園又培養了幾位新人?”宣青上了二樓,坐在他對麵。
“雖說梨園不是陸家的主要營生,但總得維持下去吧。不過,這些新人和前輩相比,也隻是荒腔走板罷了。”二爺搖了搖頭,笑著。
“憑你和沈姑娘關係,有想過讓她再出山給這兒添添熱度嗎?”宣青看著台下的客人說。
“她喜靜,不必打擾,如果她還有閑情,倒是可以請到這兒來教教他們。”說著,他喝完了最後一口茶,下了樓。
那天,你走之後,我把小三叫到了書房,讓他務必將這封信交到晗君手上,裏麵有我想要明白的很多東西。
晗君吾友:
見信好。
歲月不居,時節如流。近日欽流多事,適得閑暇,念至久不通函,書此一封。
我打算就在這幾日娶她了,究其原因,諒不便告知,或致陳也未見明了。
致陳多年執著於晗君,不知,是否有所聞覺。深知致陳之於晗君,乃摯友,而晗君之於致陳,因無奈未予相思之意,隻得作罷,卻不由得心心念念。如今,致陳寫信也隻願吐露心意,得君知曉,如有為難,無需掛懷。
第二件事,致陳有所疑慮。自將霍姑娘帶入府中,起初,隻因她神似晗君你。隻是後來,她之於致陳有無法言喻之感,致陳也因此終日惶惑,可如今不論怎樣,我既決定娶她,日後定會好好待她。
書不盡意,順頌春安。
致陳書
四月廿三
還未收到回信時,便發現你已離開陸府,問遍下人,尋遍你能去到的地方,仍杳無音訊。次日,我在一片忙亂中收到上次的回信。
致陳吾友:
昨接手書,反複讀之,今茲略閑,率寫數語。
微恙已愈,健如往日,免念。
致陳手示於晗君之情義,如君所料,確有所知,怎奈如今晗君深陷與空雁情劫中,無法自拔。在此之前,霍姑娘也與晗君閑聊至此,讓晗君可以給你一個答案,而莫用“隻是朋友”搪塞之。
起初,空雁和致陳都是晗君好友,而晗君選擇他的原因也許對你確不公――現在,能清醒的知道,晗君一直以來無法釋懷的似乎不是因為開始,選擇的是他,而因為他不是戲中之人罷了,也許,我也隻是個不切實際的人,負君之意,還望勿介,餘生,一人足矣。
第二件事,或許,真的是旁觀者清吧,晗君能看到霍姑娘對你是用情的,而你……如果你想知道你是不是在乎一個人,可以試想,如果她離開了,你是否可以正常地過?
凡事從心,切不可刻意為之。
見字如麵,順頌春安。
晗君書
四月廿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