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酒落腹,白鳳沒想到這藥效竟然如此厲害,還不到片刻,便發作了!
將軍府陳設無比奢望,一般的達官顯貴,望而不及。單是這床上的錦緞,便是千金才得一匹,旁人連看上一眼,也是難以求到。
慕容拓撥開紗蔓,看著她俊秀的容顏,染上的一行淚痕,竟然這般楚楚動人,往日裏她倔強的脾性,當真叫自己心癢難耐,如今得到了,倒也如同旁人一般了,無特別可言!
“你這般懊惱是做什麼,難不成,做我慕容拓的侍妾,還配不上你的身份嗎!”旁人有這般的榮寵,怕是要感恩戴德才是,她竟然這般輕視他,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
“將軍厚愛了,白鳳本不求什麼名分,本就是可以任意賤賣的身子,還是將軍看重了!”現在她隻想將眼前的人,剝皮抽筋,食其血肉!
慕容拓聽她這般諂媚,便更加嗤之以鼻!她還算是個識身份的,知道自己的出身,還算有自知之明!白鳳能伺候他,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如此甚好!老夫,就喜歡你溫柔懂事模樣!”慕容拓得意一笑,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龐,若是她真的有所求,將軍夫人秦寧蘭那裏必得費一番周折,她肯這樣謙卑,也不枉日前對她那般厚待!
“將軍若無其他吩咐,白鳳便先回鳳來樓了。”白鳳一刻都不想看到這張讓她厭惡的臉,隻想著快些離開,也顧不得下身的酸疼!
“也好,你留在府中,也是諸多不便!”慕容拓答允了,便叫她離開了。
慕容拓不會為區區一名妓女,鬧的後院,不得安寧!往日裏,他在外如何風花雪月,也不會太過讓將軍夫人秦寧蘭,太過難堪!畢竟是伉儷情深,與他夫妻多年,這份情誼,他始終不願棄。
今日的陽光,似乎格外的好,柔和溫暖!可再過燦爛的陽光,也燦爛不了人心了。長街上,人來人往,熙攘吵鬧,似是格外的融洽。
白鳳,走在來往的人群中,卻是絕望無比。從前在翎風閣的時候,每當天氣盛好時,總會與他,彈琴聽風,無比歡樂。如今身子被他人染指了,他還會像從前那樣待她嗎?
他的心中,一定是深愛著自己的,他喜歡聽她彈琴,喜歡看她跳舞,喜歡她在他的身邊,陪著他,為他紓解憂煩,談笑風生。他在乎的,定然不是自己的美貌,與這些世俗的東西。
他不過是在利用鳳湛央,利用鳳家,他要得到皇位,他必得成為萬萬人之上的男子,統領江山,叱吒山河,他不喜歡的人,她必然要替他出去,慕容拓如是,鳳家姐妹如是!此時她所受的折辱,便都算不上什麼!
白鳳心心念念,想著歐陽楚日,想著與他的美好光景,名分什麼的,她都不在乎,隻要能在他身邊,便也無所可求了!
擦掉掛在腮邊的清淚,看了看不遠處的鳳來樓,這裏的女子,原該是巧言歡笑,她們本該是沒有煩惱的,若是沒了讓人喜歡的笑臉,終究是不稱職的,如今正是時局的緊要關頭,她不能為了自身,耽誤了他的大局!
宸孝府浣花居滿庭桃花的花期,也將要過了,隻是浣花居的主人,卻依舊不在!歐陽楚日,便也隻能在此,悔不當初!鳳若嫣從浣花居的內閣走出,歐陽楚日聞聽聲響看去。
“你怎麼在這?”待看清她的樣子,便問。這裏,原就是許她一個人的。
“已近七日了,妹妹還是沒有消息,黛月雖是盡心,卻也有顧不到的時候,妾身便來看看,妹妹這裏會不會缺些什麼,好今早補上,也好叫妹妹回府的時候,不顯得浣花居,太過蕭條。”鳳若嫣見他有些不悅,便細細說來。
鳳若嫣明白,這裏原就是為了她而建的,旁人怎可隨意踏足她的地方,“嫣王妃,有心了,你憂思湛央,可也要顧著自己的身子,本殿看著你眼下的烏青,比往日重了些。”他願意善待鳳湛央,便也會善待她的姐姐,雖不能許她深情,卻也要讓她衣食無憂,不被旁人輕視了去!
鳳若嫣款款下拜,垂手謝恩時,臉上的欣喜之色,任是怎麼掩飾,也是掩不了的。
“殿下對妹妹,還如往日一如初見,當真是深情。”鳳若嫣看著滿庭院內的桃花,情深美好,猶如桃花的燦爛,叫人羨慕不已,她自知不能與鳳湛央比肩,卻也不想遜色與她。
歐陽楚日麵色微微有些動容,經她提起,他便也想起,與鳳湛央往日歡言笑語。
“那日,宮中家宴,妹妹撫琴,與長殿下長笛合奏的鳳凰於飛,當真是叫人聞之欲醉,想必,往日,妹妹也定是撫琴,一搏殿下歡言。”鳳若嫣雙目流露出一絲羨慕之色,微微側目,細看這歐陽楚日的反應。
說著無心,聽著有意,鳳若嫣所說,皆犯在歐陽楚日的大忌上!
隻見歐陽楚日的臉色,卻愈發的陰沉,鳳若嫣似是無心的羨慕,卻叫他憤恨,焉知往日裏,她不是那般撫琴,博他歡笑!鳳若嫣見他略有恨意,心底暗暗得逞的笑笑。歐陽楚日疑心重,他與歐陽長風爭奪的,何止是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