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還挺聰明的!”陳撫台嗬嗬笑了笑,盯著眼前瘦弱的許樂,兩隻眼睛卻越發變得陰冷了起來,收攏起了笑臉,冰冷的哼了一句,道:“言語措辭想的倒是沒有半點疏漏,可你也別以為這樣的小伎倆就能夠糊弄我了!你才多大的年紀?在我一個堂堂府主的麵前居然能夠瞬間表演的如此惟妙惟肖?前一秒還是聲淚俱下,下一刻就能夠收攏哭臉,而且這些回答也像是提前做過準備的,哼哼,你要知道即使是門外那警備處長王一征見到我都是唯唯諾諾的,你一個娃娃就懂得故意不與我對視雙眼,著實是有些問題!”
陳撫台的這一番話讓許樂腦袋忽然一陣發愣,他也沒有想到這陳撫台居然老辣到這種程度,豆大的冷汗從額頭上滑落,隻是他強忍著心中的震撼,腦中不斷的想著可以解除危機的方法。
“況且,你這小子油腔滑調,居然敢欺騙我的寶貝女兒,你是個什麼東西?單就這一點,就無論你是否無辜,都得將你這小子重罰!”
陳撫台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再去看許樂,此時,他已經沒有了對許樂繼續審問的興趣,許樂此刻知曉尋常的法子已經沒了作用,按照接下來的情況,自己已經難逃死罪了。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許樂忽然間吐了口氣,腦海間的思路又重新清晰了起來,他的視線掃視了一圈,最終停留在桌上果盤的水果刀上。
陳撫台這邊思索著,忽然聽到身後許樂叫喚自己,心中有些不快,便回頭去看,誰知才剛一回頭,隻見到一道銀白色的寒光刺來,沒等自己反應過來,許樂手中的刀鋒已經狠狠的刺入了陳撫台的咽喉。
鮮紅的血液噴濺而出,沾在許樂臉上身上到處都是,而許樂卻並不驚慌,隻是看著陳撫台那一臉茫然驚慌並憤怒著的臉,忽然吐了口氣,道:“對不起,我本不想這樣的,隻是你這人實在咄咄逼人,不給我留條活路,我也並不想說什麼驅逐異族之類的大話,我隻是想繼續活著,苟延殘喘的活著,僅此而已。”
這話說完,許樂又將那把從桌上拿來的水果刀,狠狠的一咬牙,又對著自己的胸口狠狠的刺下!
這一下不可謂不恨,許樂這一手下去整個刀身都刺入胸膛之中,痛的他臉色瞬間慘白一片,而他這樣的舉動,讓還有一絲氣力的陳撫台也看的瞪大了雙眼,滿是不可思議,他很想喊,隻是他的喉嚨被捅破了,根本喊不出來聲音。
許樂沒有想到這一手這般的疼痛,險些失去了知覺,他緊咬著牙,搖晃著走到一旁,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搬起一張椅子,對著邊上的窗台丟去,“啪啦”一聲砸了個稀爛。
這一下的聲響,立即驚動了警備處的人,辦公室外的人不斷的敲門詢問,裏麵是否發生了什麼。
做完了這些,許樂才緩緩回頭,他看了一眼幾乎斷氣的陳撫台,用人王印修改了他的記憶片段,然後忽然深吸了口氣,拚命的大喊道:“救命啊!府主被刺了!”
幾乎是瞬間,門外的人紛紛破門而入,等他們衝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卻是被刺傷的許樂,以及奄奄一息的府主陳撫台。
“府主!府主!發生什麼事了?!”王一征從門外衝了進來,當看到眼前的場景之後,驚得眼前一黑,險些暈倒過去。
堂堂異族的府主在警備處居然被人行刺了,這事如同傳出去,自己頭頂的帽子恐怕是不保了!
王一征強讓自己鎮定下來,急忙喊人去叫衛生室的醫生,而自己則感覺去看倒在地上滿臉是血的陳撫台,連聲問道:“府主?還能聽到麼府主?發生什麼事兒了?是誰幹的?!”
奄奄一息的陳撫台此刻已經沒有多少力氣,隻是想說許樂的名字,可不知為何,他在最後一刻,嘴巴一張一合,吐出來的卻是完全不同的四個字,“虎子”跟“聖堂”
完後,陳撫台便當即氣絕,看到一切果真如自己所預料安排一般之後,許樂總算是鬆了口氣,再也忍受不住疼痛,兩眼一黑,便直接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