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最親的土地(3 / 3)

突然覺得每一處的、不同時間的夜空不同,是因為夜空也有她的情感——俯瞰不同的地方,她就擁有了不同的心事。城市的夜空是一種,家鄉的夜空是另一種。

時間是沉甸甸的

無論是失落也好,還是有一絲的擔憂也罷,回到家鄉,心是暖的,回家的心是最急切的。那裏不僅僅有熱戀的土地、美好的記憶,還有依戀的親人、眷戀的兒時夥伴。

看著整天待在樓裏的女兒,我突然覺得應該把她送回老家,讓家鄉的一草一木,讓家鄉的小貓、小狗,讓家鄉的老人、孩子,連同家鄉的滋味一起都走進她兒時的夢裏,讓“鄉村”這個詞住進她的人生,也許也能溫暖她的記憶,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車在飛快地向前駛去,女兒就像放出籠子的鳥兒,隻顧高興著,無論是窗外不斷向後倒去的風景,還是車內的一切都讓她感到新奇和快樂。她在暢想著來到家鄉後的種種事情,還間或向我說:她要和誰玩耍,她要去哪裏……我心中一直眷戀的地方,此時成為了女兒心裏一心向往的地方。

有人說:人都愛回憶,因為回憶總是很美好的。我覺得人們愛回憶不僅是因為回憶是美好的,而是因為記憶留下了一個人的足跡,那裏有人生某個階段的縮影,那裏投入了一個人的精力、汗水、情感,成為人生一個部分,所以與之經曆有關的人和事都是不可或缺的,尤其是最真摯的情誼,就更加難以忘記了。比如兒時的夥伴,無論在任何時候一想起,心情就像置身於湛藍的天空下般澄淨,就會有“人逢喜事”的快慰,更有欣賞孩童天真玩耍般的輕鬆。常會在你不經意間,她們就會走進你的夢裏、你的思緒中,惹得你不禁“撲哧”一笑。如今大家都已經成家了,有兒女了,所以見一次麵還真的不容易。這次回去前早就約好了夥伴,兩個夥伴拋開家裏的事務早早地就來了,一個夥伴還帶來了她的兒子,孩子們似乎一見如故,我的女兒和他很快熟識了,跑到院子裏玩耍起來。我們則開始說著我們的過去,不時的我們還會大笑起來。沒有芥蒂,你一言,我一語,有時還會講一些當年不好說出的未知秘密,為我們日後的回憶又增添了些內容。隻是我們也多了一份成熟,兒時的稚嫩蕩然無存,一切都在悄無聲息中不知不覺地溜走。從前覺得時間是蒼白的,每天都在悄悄地流逝,而此時覺得時間不是沒有生命的,這些人和事使時間變得豐腴,變得有了內涵,變得生動,變得久長,變得沉甸甸的了。

回來的路上,女兒嘰嘰喳喳不停地說著她的所見、所聞、所感,還很是感慨地說:“真幸福!”我不禁體會起女兒所說的“幸福”來。幸福是什麼?在這裏幸福就是一種自由、一種隨意、一種自然、一份真實、一份坦誠、一種留在心裏的滿足感。這些在熙熙攘攘的城市裏、在忙碌的人海中是找不到的。

家鄉,在前方!永遠牽著你思緒的地方,無論走在哪裏,仿佛都有一雙眼睛在含笑地注視著你;家鄉,在後方!在你受傷後永遠包容你、溫暖你的地方。

(責任編輯 楊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