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東方奴
我本來特別詫異為什麼門口就那麼幾個守衛,一進了碧草連天的裏麵才知道,什麼叫隱世之地?
就是沙漠中有蒼樹綠草,清流泉水,偏偏用來養蛇灑蠍。
我剛邁進一步,就聽見鳴笛抖瑟聲響起,由遠及近!
我直覺不好,才一蹲下身到處打量,刹那間極利的細齒一口咬在我的手臂上!
我愕然一驚,本能的站起身來,卻感覺手臂瞬間一麻,那麻感牽扯全身上下都乍然沒了力氣,我腳底發軟一下跌在了地上。
劉獨孤已抬手一抓,捏碎了一條細長亞麻色的蛇的七寸,將蛇一把摔在了地上。
然後見我這樣,一把抄起我的手臂捋起袖子,唇瓣就湊上烏黑的蛇牙眼吸毒……
我呆愣了,渾身沒了知覺,此時腦子也是茫然的……
餘光看了眼墨蓮,她執劍立在我身前,黃金麵具下射出的那雙眼冷厲非凡。
她一邊砍著要過來的滿地蟲蛇,一邊四處打量著什麼。
吸一口吐一口了許久,直到我那截手臂光潔的顏色又驅走了紫黑色,直到我感覺到了溫軟的唇瓣吮吸著我的血……直到我忍不住“哎喲我日……好疼……”
劉獨孤站起身擦了擦嘴道“知道疼就不會中毒而死了。”眼神和語氣還是一樣的冷漠涼薄,我有點懷念剛剛那溫軟的唇瓣了……
他垂眼看自己的身姿自賞了下,搖了搖頭從腕上解下那幾日前我還見過的染了他的血白紗,動作有些粗魯的綁在我的手臂上,道“隻有這個了,你且先將就一下。”
墨蓮冷哼道“這是有陣法的,我剛剛摸清了些門路,但她這身殘毒恐怕是不能久待。”
劉獨孤也道“各城中亦都有蛇草藥,今日不隻是點到為止麼?”
我感覺腳踩實地了,掙紮著起來道“你們先去,不用管我!”
墨蓮默默走過來扶我道“怎麼樣?我背你?偏偏就今天沒帶藥……”
我擺手道,“不成……”
劉獨孤突然一聲悶哼,我看去時,他左手正捏著一條蛇,而右手的蒼藍色衣袖上滴下朵朵黑花。
血腥彌漫的更深一層。
我趕緊推開墨蓮的攙扶跑過去扶著劉獨孤靠在我身上,他眼神有些渙散的癱軟在我懷中,咬牙切齒道“快捏死那條蛇!”
我隻知道他抓了蛇的七寸,此時應該和我剛才一樣快沒知覺了,趕緊握住他抓蛇的手就他的手捏死了那條毒蛇甩在一邊,我拔出劍插在我身邊的地上(因為劍上的硫磺味驅蛇)
學著他的樣子,一把撕開他的右手臂,見裏麵連白絲綢貼身衣都染黑粘在血肉上了,一咬牙強行分開兩者,湊嘴過去吸蛇毒!
吸一口趕忙吐在一旁,卻也漸漸覺著嘴唇發麻,才知道吸蛇毒的人也會輕微中毒的。
劉獨孤眼神清明了,就一直默默的看著我的動作,直到我見血色正常了,就將他袖子往上又撕了一條,露出最裏麵白衣後,將那白衣撕了一長條……
他忍不住道“你這是作何?”
“包住傷口啊,發炎就不好了。”
“那你……為何撕我衣裳?”
我訕訕道“哎呀……用撕的撕習慣了……”
劉獨孤“……”
我剛與他互相攙扶著站起身來,就見墨蓮將什麼東西投進了這條路盡的那扇大開的黑洞洞的門,然後……箭矢聲嗖嗖如雨往出射,射死了不少蛇蠍。
隻有鑽進地下的寥寥幾隻才得以幸免。
墨蓮見狀道“走!從這裏進從這裏出去!”
我問“不進去了?”
墨蓮道“這是詐軍之計,故作中計放了箭,如果我們進去了,那才是真的機關。”
我們回去了,去的是龜茲。
路過某處綠洲,劉獨孤還去找來一些草拿到我麵前,就一個字“吃!”
我耐著性子吃了,果不負我像羊似的吃草,感覺有些氣力了。
他道“龜茲城中幾乎到處有中原移栽來的指甲花,吃那花的葉子比這些功效十倍。”
龜茲城中,我折了好幾枝指甲花邊走邊吃,才發現這花瓣味道也是不錯的。
還沒到都護府,就看見有好多人圍在一起看布告。
我擠了進去看,那布告好像是皮紙做的,而且竟然是寫的工工整整的華胥族楷字!
一字一字細看之下,上麵說的赫然是:
且末國君喜愛中原文人墨客,三月十三日巳時,在國宮會宴中原文人來筆試華胥文明的文學經典,勝者當按本國風俗與之極大榮耀,並可向國君求一諾
我看完,會心的大笑了幾聲,發現周遭竟然連個人都沒有,頓覺無比尷尬……
呃,中原文試那些東西西域人自然是沒興趣的,等我看完之後,看不懂的那些都人走鳥獸散也是正常……
驀然聽到身後墨蓮的嗤笑“我說……你就沒覺得這傻貨更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