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後的心思
“那小兒你如何處置？”太史問道。
“今日午時，受皇後命，小人把那小兒扔與郊外清水河，待他沉與水底，約莫半個時辰，小人以為他必死，正待回來複命，”侍者的眼睛閃奇出奇異的色彩，跪在地上，虔誠地道：“忽然，不知從何處飛來萬千彩鳥，領頭的是一隻約莫拳頭大小的小鳥，此鳥兒渾身七彩羽毛，但聽她一聲長鳴，那萬千鳥兒盤旋在水麵飛舞。”
“更神奇的是，忽的，隻見那河麵湧動起來，刹那金色一片，小人詫異，原來是無數條金色的鯉魚浮在水麵上，那小兒不知什麼時候披上了一件紅色的衣服，被那魚兒拱在中間，嘴上銜著一束白竹花。這時候，有太陽光穿透雲層，照在鳥兒，魚兒，小兒，花兒上麵，天上彩鳥飛舞，水麵魚兒漂浮，那小兒嘴上的白竹花閃著妖豔的光芒。小人不知所措，腦袋一片空白。”侍者眼睛迷離起來，喃喃道：“驀的，那鯉魚把那小兒往天上一拋，天上的彩鳥用嘴叼住小兒的紅衣服，隻聽那領頭的彩鳥又一聲長鳴，一群鳥兒叼著小兒向東方飛去，頃刻間無影無蹤。”
良久，皇後與兩位大臣才回過神來。皇後道：“見到此景象的除了你還有何人？”
侍者道：“另有大內侍衛周龍。除了奴才和周龍沒有其它人知曉此事。”
“快宣那周龍前來。”皇後道：“大膽奴才，胡言亂語，散布妖言惑眾，拖出去斬了。”
可憐那侍者還沒反應過來，已被皇後的貼身侍衛一劍砍下頭顱。
皇後的心思其實很簡單，萬一此消息傳播，童謠的可信度越強。太子宮涅一派必會提前動作，而皇後與五皇子的計劃勢必受到阻礙。
過了半個時辰，有宮女前來複命：“稟皇後娘娘，周龍已不知去向。”
皇後神色一凜，道：“尹愛卿，急速封鎖鎬京城，全力追捕那小兒與周龍下落。”
“是，下官馬上就去安排。”尹元吉匆匆離開。
皇後看了看馬燁，臉色舒緩起來，柔聲道：“太史是不是認為哀家下手太狠了。”
“臣不敢。”太史急忙道。
“哀家也是心係社稷，若此等謠言胡亂傳播，必將引起皇城恐慌，哀家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皇後緩緩道，“馬愛卿，哀家視你為心腹重臣，還有一事想與愛卿商議。”
“皇後請講。”
薑皇後秀眉一鎖，低聲道：“萬一皇上。。。。，不知愛卿以為五皇子能否。。。。”
馬燁乃是玲瓏之人，不由一陣恐慌，心道：想這薑皇後原來存了這種心思，倒真是看走了眼。依周律，萬一皇上駕崩，太子即位乃是天經地義，五皇子想謀權豈不是大虐不道？而如今從星相看，皇上不測已是天意，那個口銜白竹花的小兒成為未來帝王的可能性極大，如今若參與皇子爭位的鬥爭，那是引火燒身。
“下官但聽皇後懿旨。”馬燁正色道。眼下還是抽身要緊。
“哀家心中有數，隻要五皇子能。。。，哀家不會虧待與你。”皇後見馬燁答得堅決，笑了笑道：“明日叫令郎進宮，陪陪五皇子。”
“謝皇後。”馬燁道，“臣知道該怎麼做。下官先行告退。”
馬燁走出宮外，冷汗已濕透衣衫，初春的風一吹，猛地打個冷顫。皇後是個心思縝密之人，兒子名是進宮陪五皇子，實則是做人質了。
鎬京城已是華燈初上，與天上的星星輝映著。空氣中彌漫著早春的氣息，但好像有一種白竹花的味道。馬燁心想，鎬京城從此將陷入紛亂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