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袁鋒所做的那個手勢是讓另外另外三個人一字排開,以自己為圓心保證在十米範圍以內,黃銘和他站在一塊。這樣做一方麵能夠防止衝過來的獵物四下逃竄,另一方麵從不同的角度攻擊獵物,能夠造成有效打擊的機會也更多。袁鋒伏下身子。要是遇到些嗅覺靈敏或者十分警覺的野獸,那麼隻能說是運氣不好。這次,顯然袁鋒一行人的運氣還是不錯的。灌木叢間窸窸窣窣的聲音越發的近了,大家的弦也繃得緊緊的。
“這是什麼?熊麼?”袁鋒有點驚訝的問了問黃銘,聲音有些發抖。之間一頭約有一米長,體型和一頭小棕熊差不多大的動物走了過來。小胖子看清楚它的樣貌後,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壓倒了一片灌木,樹枝折斷的聲音尤為清脆。它轉過頭,朝著小胖子走了過去。
“真的是隻豬。”袁鋒罵了一聲,“往後退。這到底是什麼?”後麵一句話是對著黃銘說的。華七家中有本專門用來記錄山間百獸的手劄,幾乎囊括了鎮子裏人們所見過的所有動物的特征。黃銘對於這本書興趣尤為濃厚,抽空便看,如此一來,對山裏野獸的了解自是比平常孩子多了許多,這也是袁鋒要和他一同進山的原因。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打獵亦是如此。
“這應該是隻狼獾,還是隻剛產仔的母狼獾。”黃銘與袁鋒一起往後退,在腦子裏搜索片刻後回答到。他接著又補充道:“她早該發現我們了。”
“早發現我們還過來麼……是把我們當獵物了吧。”袁鋒隨口說了一句。那隻母狼獾忽然間衝刺起來,朝著剛剛起身的小胖子衝了過去,“小胖趴下!別抬頭!”話音剛落,袁鋒的小飛刀霎時間出鞘,預判了母狼獾將要到達的地方,猛地甩了出去。小胖這時候的反應也是迅速異常,雖然心裏害怕的要死,但是出於對袁鋒的信任還是如他所說趴到在地。因為小胖先前跌倒了,並未和他們一齊後退,所以這時候袁鋒,小胖,母狼獾三人在同一條直線上。飛刀筆直的掠過小胖的頭頂,眼看就要命中母狼獾。這要是一刀下去,就算不能造成致命的傷痕,至少還能影響它的行動。
那隻母狼獾強壯的身軀在這一刻卻柔韌異常,它在高速運動的途中瞬間伏倒在地,躲過了這發飛刀。“快點,跑!能跑多塊跑多快。哥幾個都別看著,能用石頭砸的都砸,別管準不準。”袁鋒大聲吼了一句,下一發飛刀也已出手,朝著母狼獾的頭部飛去。母狼獾剛想要站起來,卻又要麵對一發飛刀。今天就帶了四把小飛刀出門,還有兩次機會。袁鋒心裏有些緊張。上一發飛刀雖說成功命中,但是這隻母狼獾再次做出了不可思議的舉動。她像一位武林高手一般偏了偏腦袋,使這一發原本命中她頭部的飛刀隻是從它頭頂擦過,劃傷了皮膚罷了。接著另外兩個人也向她扔出了石頭,雖說不像袁鋒那樣指哪打哪,但怎麼說也是個大型目標,還是砸到了母狼獾的身上。母狼獾的頭頂的傷口滲出了鮮血,袁鋒正準備扔出下一發飛刀,這是黃銘忽然看到了母狼獾的眼睛,在和她對視了一瞬之後,他發現那眼神裏有著兩種極不和諧的情緒。敵意和慈愛。
母狼獾起身,站在原地,不再盯著跑開的小胖子,而是把目標定在了袁鋒身上。她似乎已經開啟了靈智,和人一樣在思考。黃銘抓住袁鋒拿著飛刀的手說道:“她不過怕自己的幼崽出事,算了吧。”
“你想算了,她不想!”趁著這個說話的空檔,母狼獾朝著袁鋒二人衝了過來。袁鋒因為一隻手臂被黃銘抓住,不能甩出飛刀,情急之下隻能用另一隻手抓起一把飛刀飛了過去。小胖子和另外兩人在一旁用石頭砸向母狼獾。他們想幫忙卻也不敢靠近,要是被這麼大的個頭撲倒,估計難說接下來的事情。袁鋒用不慣左手,因而用左手扔出去的飛刀的力道軟綿綿的,準頭也不夠,母狼獾偏了偏身子便躲了過去,但點時間也足夠了!黃銘鬆開了手,袁鋒準備扔出最後一發飛刀。這一次是麵對麵,再加上一邊還有小胖子他們用石頭掩護,雖說微不足道,但對於命中母狼獾的要害還是能增加點把握的。袁鋒和她相距不過五六米了。
幾聲淒厲的慘叫聲傳了出來。但這並不是人的慘叫聲,是一直幼獸的慘叫聲。母狼獾聽到這聲音,原本前進的身形硬生生的停了下來,繼而開始轉頭瘋跑,速度比之前衝向袁鋒等人時快了何止一點半點。袁鋒瞅準機會,最後一發飛刀精準的飛了出去。這回的目標並不是母狼獾的頭部或者說別的要害部位,而是她的腿。試想一下,當一個動物在高速奔跑時腿部傳來劇痛會怎麼樣?答案不言而喻。母狼獾在被命中後身形不穩,幾乎直接摔到在地。但是她憑借著自己的毅力保持了平衡。飛刀幾乎一半多都紮入了母狼獾的腿部,奔跑驟然而至,但是一開始她還能保持平穩的前進,不過幾步路,便立刻便一瘸一拐的了。這稚嫩的鳴叫聲,莫非是幼崽來了?黃銘心想著。剛剛母狼獾在朝著他和袁鋒衝刺而來時,他出現了短暫的失神。倒不是因為害怕,隻是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總在哪裏見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