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算醒了,哪裏特嚴重?”聽到袁鋒醒轉過來的響動,兩步化作一步的敢到了他身前,蹲了下來。
“嗯……”袁鋒輕輕回答了一聲,接著又閉上了眼睛,似乎隻是為了證明自己傷勢並無大礙而發出點響動。
“謝謝。”黃銘見袁鋒沒什麼大事,便抬起頭朝著那位陌生人點頭道了聲謝。
“我什麼都沒做,謝什麼呢。”那人也是淺笑回應,他理了理衣袖繼而說道,“剛剛看你給他號脈的架勢,應該在醫館裏待過吧?如果你懂如何用藥,還信得過我的話,建議你在四周找找有沒有你要的藥材,我幫你看著你朋友。”
“嗯。”這人應該可以相信,黃銘略一沉吟便爽快的答應了。別說四周如何,就在他腳邊便生著幾株草藥,雖然它們對袁鋒的傷勢沒什麼用,但至少證明這裏有草藥生長的。但是,如果遇到了妖獸怎麼辦……給自己兩條腿都跑不掉啊……
“在樹林的外圍活動就行。”那人似乎看出了黃銘心裏所想,笑著說道。“等你麵前的樹林變成了烏黑的參天樹木之後就別再往前。”
“可是,那兩個呢……”黃銘指著不遠處的兩具妖獸屍體問道。
“樹林的外圍不存在妖獸,隻有尋常可見的山林野獸。”那人從懷裏取出一個儲物袋,一道光華閃過,他手裏多出一枚圓球狀的玉石,走上前將其遞給了黃銘,旋即說道:“這個東西叫做玉簡,要是你遇到妖獸就立馬捏碎他,我盡力趕過去。至於為什麼你們會在這裏遇到妖獸我也不清楚,此舉隻是以防萬一罷了。倘若你不去找尋藥材的話,那便算了。”
黃銘接過玉簡,看了一眼袁鋒,繼而對著那名陌生人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幫我,但還是十分感謝你。真是麻煩了。”兩人不過萍水相逢,他卻願意拉自己一把,不管幫的忙有多大,黃銘都對他抱以感激。黃銘朝著他鞠了一躬,轉身走入樹林。
那人依舊報以淺笑,看著黃銘的身影逐漸遠去後,笑容斂去。手掌在儲物袋前輕輕拂過,繼而一顆赤紅色的丹藥出現在他的兩指之間。緊接著他快步走到袁鋒身邊,蹲下身子,掰開他的嘴將丹藥送了進去,另一隻手再將儲物袋送入懷裏之後也摁在了袁鋒的脖頸處。袁鋒現在不過是因為傷勢嚴重而閉著眼睛養神罷了,被人強行掰開嘴自是不舒服的,更別說往嘴裏送了什麼不知名的東西。他費力的想要睜開眼睛看看發生了什麼,卻發現從自己的脖頸處傳來一陣溫熱,接著一股強烈的困意襲來,將他睜眼的念頭給掐死。在睡過去之前,袁鋒隻記得送進自己嘴裏的東西入口即化,連是個什麼味道都沒有咂摸出來就化作一股清流流入喉間。那名將丹藥送入袁鋒嘴裏的陌生人見他已經沉沉睡去,便鬆開了摁在他脖頸處的手指頭。他一邊摩挲著下巴一邊輕聲道,“這回,別出岔子了,隻剩一個月了。”
……
幸虧這裏還有能用的藥材。黃銘一邊往回趕,心裏一邊還在慶幸。因為沒有煮藥的用具,熬不出藥湯,黃銘這一路上尋得都是些能夠活血化瘀的外敷藥材,對於治療袁鋒的傷勢大有好處。但是,能夠調理身體的溫補藥材卻不曾見到,這讓他有點奇怪。
“他醒了麼?”剛到黃銘就對向那陌生人問道。
“沒呢。不過我看他呼吸平穩,雖說我不懂醫理,但這應該是沒什麼大礙了吧?”那人先前正盤坐在地上冥想,聽黃銘這麼一問,便睜開眼緩緩說道。
“該是了。”黃銘快步走到袁鋒身邊,先將手裏的草藥放在地上,挽起袖子給袁鋒把脈。再次確定他沒有內傷之後再次舒了口氣。他拿起地上的草藥,放在兩掌之間用力揉搓著,知道它們的汁水滲出。接著他俯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將草藥的汁水塗在袁鋒身上的青淤處。有些地方已經破了皮,比如嘴唇之類的,但好在已經將血止住。
“請問,閣下如何稱呼?”黃銘一邊小心翼翼地塗抹著,一邊問道。別人怎麼說也幫了自己,結果到現在連個姓名也不知道,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那麼文縐縐的幹嘛,直接問我叫什麼不就行了麼?”那人聽到黃銘這樣問道,隻是爽朗一笑,似乎不拘小節。他繼而說道,“我姓張,單名一個瑞字。你和你朋友呢?”
黃銘頓了頓,繼而一聲輕笑。搞得文縐縐的倒是讓別人笑話了。“我姓黃,單名一個銘。這位和我從小玩到大,姓袁名鋒。”
“名字挺好啊。”張瑞笑著說到,“黃銘,黃銘,別到時候成了皇命啊。”
“張瑞兄真是會說笑,哪天真讓你一語成讖,那我是不是還得回來謝你這吉言呢?”黃銘怎麼會聽不出張瑞話裏的意思,也是一句玩笑話還了回去。以前他聽老煙鬥提起過這世上有一人可稱得是萬人之上,九五之尊。有怕他的,有敬他的,更有覬覦他身下龍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