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嚇到你了……抱歉……”
“沒……沒事。”剛剛張瑞臉上突如其來浮現的猙獰之色著實嚇了黃銘一跳,但他總不好當麵說出來。“那……我算是第幾批了?”
“第五批。”
“那……是不是,我們也會被人殺掉?”黃銘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盯著張瑞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問道。張瑞聽黃銘這麼一問,看著他眼裏藏著的淡淡的恐懼,笑容頓時凝固,兩人之間的空氣也似乎停止了流動,令人不自在。黃銘在說這話時完全沒過腦子。試想,當你知道在你生活的環境中有許多能夠輕易結果你的存在,並且現在其中一位就站在你的麵前,你會如何做想?就像是屠夫看見一條惡狼將一隻羊羔撲倒在地,正要張開血盆大口咬向羊羔滾湧著鮮血的喉嚨,他拿起背後的斧子,用力朝著惡狼的脖頸揮去,救下了羊羔。那隻羊羔很慶幸自己沒有死於狼口,但是當它知道救自己的人是個屠夫時,隻是為了將自己養大後再宰殺了自己,它能怎麼樣?
片刻後,張瑞舔了舔嘴唇,打破了這份尷尬,道:“你直接說我會不會殺你們不就得了麼?”
黃銘沉默不語,隻是盯著張瑞,除了這樣,他什麼也做不了。打?打得過麼?修為差距擺在這裏。跑?跑得過麼?袁鋒還躺在地上呢。
“別這樣盯著我,怪不自在的。”張瑞像是受不了黃銘這麼盯著自己,擺了擺手道。他走到黃銘身前,將手裏的兩個儲物袋遞給他,並說道,“沒錯,在這片林子裏,人和野獸一樣,為了自己想要的去搏鬥,去廝殺。沒辦法,資源就這麼一點,有什麼辦法呢?就像那把你們打得半死不活的人一樣,都是為了爭。我也爭,甚至比他們爭得更狠。但是,我隻爭我要的。你聽過大魚爭小魚的蝦米麼?說的難聽點,你們,我看不上。”張瑞說到這裏頓了頓,似乎是在等黃銘的反應。
接過儲物袋的黃銘低著頭,緩緩說道:“幫我們,你有什麼好處麼?”無功不受祿,這個道理可謂是淺顯至極。黃銘不笨,雖然不諳世事,但聽張瑞這麼一說,再加上先前的遭遇,心裏已經有了疑惑:自己有什麼價值讓他幫自己。
“沒什麼好處,就當我善心大發了吧。”張瑞捋了捋頭發說道,但似乎自己都接受不了這樣的回答,繼而補充道,“這麼說吧,幫你們,肯定是有我的想法的,但不能告訴你。你大可以當做我不想讓我自己作為弱者的經曆在自己麵前重演罷了。”張瑞的嘴角微微勾起,又是一副鄰家好兄長的笑臉,但是他接下來的話語卻讓人覺得冷血異常,“你要真怕我會殺了你,你可以走,帶著你的朋友走。要是不方便的話,我也可自行離開。可是,有一點你們要清楚,一旦我離開,你們會因為你手裏的儲物袋而成為鮮嫩肥美的羔羊,到時候會是怎麼個景象不用我說你也知道。”
黃銘登時覺得捏在手裏的兩個儲物袋異常紮手,想要甩開,可它們卻牢牢地吸附在他手上。黃銘緊咬著嘴唇,心裏再做決斷。張瑞已經把話說得非常明顯,他可以作為一個威懾的存在,但是這麼隻是為了達到他的目的,所產生的代價很可能大到時自己的姓名,也可能小到一聲謝謝。他是最早一批進入試煉的人,那麼意味著他的修為肯定不低,如果離開了他,那麼就要和袁鋒一同麵對這充滿敵意的樹林。但是現如今以他和袁鋒的修為,這無異於自尋死路。到底該怎麼辦呢……黃銘抿了抿嘴唇,看了眼仍躺在地上的袁鋒,心裏一時間拿捏不定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