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地方?
寧昆慢慢地睜開眼睛,發現呈現在自己眼前的仍然是一片黑暗。這黑暗仿佛有質感一般,在眼皮開合間還能感受到如輕紗細棉的感覺。
愣了好久,他突然樂了,原來自己的眼睛是被一塊黑色棉布給遮住了,虧自己還反應了這麼久。
隨著知覺的慢慢恢複,他慢慢感覺到嘴巴也被膠帶封住,雙手雙腳也被繩狀物體給束縛住,整個人坐在一把鐵質椅子上,寒氣正通過臀部蔓延全身,越來越冷……
冷,特別是在深秋這樣的季節,是最讓人討厭的。但是“冷”同樣能讓人的心快速鎮定下來,思緒也一點一點的活躍起來。
最後的記憶是在綠毛的那間病房裏,門外傳來稀稀疏疏的腳步聲,隨即便衝進來四五個人,三下五除二地就把自己打暈,帶走。
想到這時,寧昆似乎也能感受到額角處的一塊乒乓球大的鼓包,還在隱隱作痛。
那麼我為什麼會被帶到這兒呢?思緒再一次倒帶。是那支錄音筆,記得那支錄音筆裏麵的內容,想要救回綠毛就必須來找他們,而他們又是誰?
本來漸漸清晰的思路卻因為“他們”而又混沌起來,但是這的確是一個不可避免的問題?他們到底是誰?是誰帶走了綠毛?
正當寧昆絞盡腦汁之際,正前方發出了“吱呀吱呀”的聲響,像是鏽蝕的鐵門徐徐打開的聲音。
被封住嘴的寧昆無法說話,隻能勉強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對麵沒有反應,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的確有人進來了,盡管對方足夠小心,但是鞋底與地麵摩擦的“沙沙”聲還是毫無保留地傳進寧昆的耳內。
不對!寧昆心頭一凜,來人不止一個。
“嗚嗚嗚……”寧昆拚命地扭動著身體,就在寧昆快要從椅子上跌落下來的時候,來人開口了:
“嗬嗬嗬……”來人發出了笑聲,是個女人,“寧昆,寧老板,都是經曆過大事的人了,怎麼看起來還這麼慌張?”
盡管手腕處的繩索勒得非常緊,但寧昆還是忍痛攥緊拳頭。
女人瞄了一眼寧昆攥緊的拳頭,似乎興致越來越高,“寧老板,還想動手嗎?可惜你現在是一個廢物,就跟…….”女人作沉思狀,幾秒之後又緩緩開口,“就跟屠宰場裏麵的豬一樣,你也隻能動動身體,徒勞地反抗兩下,最後還是免不了被宰殺的命運。嘖嘖嘖……堂堂寧老板,自己的命竟然掌握不在自己的手裏。”女人的眉頭微蹙,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唉……真可憐啊。”
繩索已經深深地陷進手腕處的皮肉內,但寧昆還是不斷地攥緊拳頭。似乎攥得越緊,自己心中的怒氣就越容易得到釋放。
此時,女人倒不著急說話了,她直直地看了寧昆幾秒鍾,似乎在醞釀自己的接下來要說的話,“寧老板,相信你對我們這樣的招待方式很是不滿。”女人笑笑,“如果不想再這麼難受的話,就要跟我們好好配合。不知道你的意下如何?”
“嗚嗚嗚……”寧昆上身前傾,像是急於要說些什麼。
女人誇張地一捂嘴,“天哪!您的嘴還被封住呢,對不起,對不起……”她不疾不徐地走過去,手慢慢地抬至寧昆的嘴邊,然後猛地撕下他嘴上的膠帶。
“啊——”由於膠帶撕得突然,寧昆嘴邊一陣疼痛,本能地大喊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女人摸了摸寧昆的嘴巴,“寧老板,我不懂事,弄疼你了,對不起……”
女人的手清涼細膩,摸在臉上確實舒服,但是她的矯揉做作讓寧昆作嘔,他不耐煩地揮了揮臉,示意女人拿開手。
“綠毛呢?”
“果然快人快語。”女人的語氣又恢複了之前的冰冷,“隻要你跟我們合作,你和你的兄弟都會沒有事。”
寧昆冷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說話了。
女人對寧昆的反應並不在意,自顧自地說下去,“相信現在的您也隻能跟我們合作。”她向後退了兩步,與寧昆拉開一段距離,“我們要你做的很簡單,就是配合我們回答幾個問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