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看看。”厲兵也順著張自成的話開口了,“是你們的架勢嚇壞了別人,還怪我?”
招琴白了他一眼,然後繼續望向張自成,“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啊,琴姐。”張自成把右手舉至耳邊,“我發誓,我要是騙琴姐的話,我張自成就……”
“好了,好了。”招琴不耐煩地揮揮手,“別說這些沒用的。”她又踢了一下厲兵,“你,趕快再聯係一下,這一次務必要讓他把懷表給我。”
厲兵皺皺眉,“恐怕難了。”
“什麼?”一聽之下,招琴立馬把匕首抵在厲兵的脖子上,“你再說一遍。”
厲兵望了張自成一眼,笑了笑,一瞬之後,他就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這一次明明是你嚇壞了他,誰讓你帶這麼多人去的。”
“你……”招琴氣得直咬牙,但卻找不到話來反駁。
“哎哎,你還想把火撒在我的身上嗎?”厲兵瞪了她一眼,“這一回你可怪不了我。”
招琴呼的一下給了他一巴掌,“你別跟我耍花樣,快點說,怎麼樣我才能拿到懷表,老娘可沒心思在這裏跟你耗著。”
“哼!”厲兵冷笑一聲,便扭過頭去。
厲兵這樣的反應讓招琴體內的血液幾乎要沸騰起來,她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似乎怒火要一下子衝破胸腔。
“你說不說!”招琴一把掰過厲兵的頭,“我再問你一遍。”
厲兵還是不說話,隻是倔強地把頭扭到一邊。
招琴剛想再發作,一邊的張自成急忙攔住了她,“琴姐,如果現在殺了他,那麼我們永遠不可能得到懷表了。”
“哼,這小子太囂張了,先宰了他再說。”
“不不,琴姐,”張自成死死地拽住招琴的右手,“他的命我們隨時都可以取,但是懷表的線索不可以斷了。我們可以再給他幾天考慮的時間,幾天之後,他還是不說的話,再取他的命也不遲。”
招琴猶疑地看了看張自成,又看了看厲兵,半晌,她開口說道:
“好!”她指著厲兵的鼻子,“我再給你三天的時間,如果三天之後你還不說的話,必死無疑。”
厲兵仍然是望向別處,並不說話。
招琴哼了一聲,然後氣衝衝地帶著幾個年輕人離開了。
張自成走在他們的最後,在快要到門口的時候,他扭過頭來,正好撞上厲兵的目光。四目相接,彼此都報以一個淡淡的微笑。
在陸封的幫助下,梅嘉很快重新開業了十裏飄香,因為之前的老主顧很多,所以梅嘉的十裏飄香很快就恢複了之前顧客盈門的景象。
在開業的那一天,陸封沒有去,隻是拜托一個弟兄買了一盒禮包去放了一下,以示慶祝。事實上,現在的陸封除了處理賬目上的事情,就是往醫院跑。
厲茜的情況還是老樣子,整天昏迷不醒。據成艾琳所講,厲茜曾經迷迷糊糊地睜開過眼睛兩三次,但每一次隻維持五秒鍾左右,而後她就再次昏迷過去。
陸封感到沮喪,更感到後悔。要不是自己就知道跑跑跑,要是自己當時多想著保護她,要是自己讓她跑在前麵,也許厲茜現在還是那個刁蠻、嘴欠的潑辣女生。
然而,事實情況卻是女生躺在病床上,安靜得有些詭異。陸封坐在長椅上,痛苦地躬下身子,揪起自己的頭發,堅持不到三秒鍾,他就無聲地痛哭起來。
厲茜雖然不是植物人,但是她這種長期昏迷的狀態與植物人並無二致。
你快點起來啊!哪怕你罵我是孬種,你說我沒用,哪怕你打我幾拳都可以,我求求你,你快點起來好不好?
“嗚嗚嗚……”
再也憋不住聲音,一聲尖厲的哀嚎從陸封的嗓子裏迸出,其中包含憤怒,更多的是絕望與淒慘。
等到成艾琳忙完事情趕過來的時候,陸封已經恢複了平靜。她看了看他臉上縱橫交錯的淚跡,張了張嘴,還是咽下了本來要說的那句話,轉而報以一個溫暖的微笑。
“陸封,吃飯了沒?”
不說話。
“你先回去吧,這裏有我守著呢?”
不說話。
“陸封……”
還是不說話。
成艾琳撇撇嘴,也不說話了,隻是陪著陸封幹坐在長椅上。良久,陸封緩緩地開口了:
“琳姐,幫我換一件高檔一點的病房,一室一廳的。”想了想,陸封又改了口,“兩室一廳的。”
“兩室一廳的?”成艾琳看了看病房裏麵的女孩,又看了看陸封,“你要一直在這裏陪著她?”
陸封沒有正麵回答她,隻是說了一句“照我說的辦”就起身離開了。
成艾琳望著陸封漸行漸遠的背影,心裏有些不是滋味,片刻之後,她便自責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