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仿佛就像是從童年舊錄音機裏傳來的溫暖旋律。讓她崩了好久的那根弦轟然斷裂。

耳邊是風吹過山洞時的轟隆聲。那些被好好掩藏在記憶裏的片段像是火焰燃燒後的灰燼一樣隨風漫漫而來,不急不緩卻帶著鋪天蓋地之勢。讓她隱忍的委屈和思念悉數傾湧而出。

她多想說“不好,我過得一點都不好”可是她發不出一絲聲音,隻是咬著唇,死死的握住手裏的電話,任眼淚流。

“小嘉,我很想你,很想。六年了,我。。。你現在還好嗎?“電話那邊斷斷續續的說著語無倫次的話,她光是想象都能知道他現在緊張的的模樣,一定還是和以前一樣。

”今天是你生日,所以我。。我。。,你一定又哭了,小嘉,我們還能回去嗎?嗬嗬,回不去了吧。“電話那邊的人聲音有些淒涼。讓她忍不住的心疼。

“回去?還能回去嗎?她也不知道。

想一想,到底過了多久了,有六年了吧,他們六年沒見了,時間真快,當一個人渾渾噩噩開始生活之後,就對時間沒有那麼敏感了,今天和明天也沒什麼區別,因為沒有任何期待的。

電話的那一端也漸漸的沉默了,隻是誰都舍不得掛掉電話。隻有那熟悉的像是烙進靈魂深處的呼吸聲仿佛又將她拉回了那些陽光紛飛用不知愁的日子。

小城鎮裏九零年代的孩子可能幾乎都是被爺爺奶奶帶大的,淩嘉也不例外,她六歲的時候就被爸爸媽媽送回了爺爺奶奶身邊。

奶奶一共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奶奶身邊養著我和三叔家的妹妹淩瑤,姑姑遠嫁外省,所以我和妹妹在老人家的身邊倒是增了不少樂趣。

至少淩嘉是這麼認為了,除了偶爾闖禍之外,生活到還是很和諧的。

因為幾個兒子都是隻生了一個孩子,所以淩嘉和妹妹是格外的親。

小時候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特別的調皮,每次都氣得淩媽媽老是後悔說什麼當時就是借錢也應該生個二胎的,好把她這個不聽話交給別家養去。

邊說還邊給我洗花的不像話的臉,然後把因為打架散掉的辮子重新紮好。

要說到淩嘉豐富多彩的童年就不得不說起這蕭正宇,這廝自打她被送來奶奶家開始就結下了仇。

至於後來的劇情變換那也都是後話了。這小子就住在離淩嘉一條巷子之隔的對街。

在淩嘉被送到這座小城來之前,因為父母工作的原因,住在千裏之外的他鄉。

從小就因為不為人知的原因,長得奇胖。他在街的這邊打眼瞄見淩嘉開始,就撒著歡兒的叫著胖墩兒。

還不知死活的喊著:“快看,媽媽,快看,來了個胖墩兒。”弄得她媽臉上一陣尷尬,幹笑著對淩媽媽說:“嗬嗬,這孩子身體真好啊!”

淩媽媽還特天真的回到:“是啊,這孩子打小就能吃。”

淩嘉便惡狠狠的瞪著蕭正宇,路過趁他不注意,在他腦門兒上結結實實來了一把掌,回敬了一句:“豆芽菜!”

蕭正宇雖然是比淩嘉大一歲,但那時卻還沒有她高,又瘦,那收拾他是分分鍾的事。打完後淩嘉還高傲的從鼻孔裏哼了一聲!大搖大擺的走了。於是毫無懸念的梁子結下了。童年的無數場鬥毆也就此開始了。